「得民心者得天下」。因為太平天國末期當權者心裡沒有絕大多數人民的飢食冷暖,只顧自己利益小集團中少數人燈紅酒綠的享受,整天過著紙醉金迷的腐敗生活,徹底失去了民心,所以失敗是大勢所趨,才到處岀現萬人棄暗投明,這在任何朝代都是很正常的!
最主要的問題:民眾最起碼的生理需求——吃飯問題也得不到天國當局最起碼的保障,對後期太平天國的發展構成了嚴重影響。
首先,國庫虛空,財力薄弱,財政已嚴重入不敷出。1853年剛入城時,聖庫存銀最高達一千八百餘萬兩,可半年後就只有八百餘萬兩,到1854年3月份則只剩下「銀三十餘萬」(《張德堅.賊情彙纂》p278),以後下降更為嚴重,已經完全無以為繼了。時人都清晰地判斷出,僅賑災一項就「所費浩繁,一年已萬餘金,恐難持久」了(《太平天國資料》)。
其次,物資短缺,糧食極度匱乏,民眾口糧供應不斷減少。據估計,聖庫存糧,在1854年初,有谷一百二十七萬擔,米七十五萬擔,可到三月份時僅剩下十餘萬擔,到五月就只有下令全城吃粥(《張德堅.賊情彙纂》p278~279)。
天京城內在1853~1854年一年之中,男人口糧供應至少下降了50%~66.7%;女人口糧供應至少下降了50%~62.5%。其中,精壯男女的口糧下降幅度最大。如果與謝介鶴記述的「賊初入城,發糧無數,來取者即與之」 (《太平天國資料》)的無限額供應情況比較,其下降幅度則無法計算。而且口糧「均以稻代,悉令人食粥,否則殺」。1860年,糧食危機更為嚴重。「金陵城中糧盡,食草根樹皮,破在旦夕」。
到1864年天京淪陷前,「合城具(俱)食甜露」,洪秀全就是因食「甜露」而中毒身亡。嚴重的糧食危機,導致軍心浮動,「逃走者多,新附者少」,叛變投降者也逐漸增多。曾國藩在一封信中寫道:「繁昌、南陵、蕪湖各賊頗有投誠之意」,其重要原因就在於這一帶「米糧甚少,陵賊首不肯少為接濟……前此鄉民之甘心從賊者,不得不急圖反正以為就食之計」(《曾國藩書牘:卷一》)。
再次,由於戰亂和大災不斷,太平天國轄區內瘟疫流行,無法控制。呈現出時間長、範圍廣、程度重、死人多的特點。其中以江蘇、浙江、安徽等省為最。各種自然災害、糧食危機和瘟疫肆虐,成為比清軍更為可怕,更不可戰勝的強大敵人。上海《北華捷報》在社論中就情不自禁地歡呼:「長毛(太平軍)已被自然界的凜冽神威徵服……長毛的進軍已被人類所無法控制的天然障礙阻止住。」
可見,日益嚴重的糧食饑荒、瘟疫流行和自然災害,不僅使民眾的生理需求得不到保障,而且已經對太平天國的發展構成了極大的危害。
太平天國出現如此嚴峻的生存危機,其原因主要有連年戰爭的破壞,自然災害的侵襲,清軍的肆意搶掠等,但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太平天國自身。孫中山先生曾指出:「中國人民遭到四種巨大的長久的困難:饑荒、水患、疫病、生命和財產的毫無保障……其實,中國所有一切的災難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普遍的又是有系統的貪汙。這種貪汙是產生饑荒、水災、疫病的主要原因。」
後期太平天國各級官員利用職權,趁機勒索,加重苛派,貪汙自肥,中飽私囊,對民眾進行無情盤剝。在上層,洪秀全、楊秀清、李秀成等也貪婪地聚斂財富。一個外國人記下了東王府的情況:東王「以天下的珍奇瑰寶、美味嘉餚來充塞他的宮室殿堂;那裡有最上等的酒漿,質地最精良的藥品,還有西洋樂器,等等。總而言之,凡是太平天國境內所有至精至美的物品,他無一不可以隨心所欲,縱情享用」(《太平天國史譯叢:第2輯》p74)。
在下層,各級官員更是窮兇極惡,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在安徽,「到後期,附加稅和臨時攤派明顯增多,加重了人民負擔」。在蘇南、浙江不少地區,所收賦額亦「並未比清制減輕,甚至加重的事實」計有紅粉捐、軍需捐等各類雜捐共34種。(酈純《太平天國制度初探:下冊》)「款目繁多,民間負擔加重」。
不少的將領及混進鄉官隊伍的地主胥吏,利用權力,橫徵暴斂,以飽私慾。如陳炳文為造王府,向人民徵收磚瓦捐;常熟謝家橋軍帥歸二「召屬下重徵厚斂,勒索十萬浮餘,自謂無枉鄉官之名……百姓怨毒已深」,反映了太平天國與人民關係之緊張。
1860年以後,蘇浙地區所收捐稅上繳者「不過十之二,三,已能足額,餘盡入己」絕大多數被私人貪汙。1860年,太平軍陳炳文部的汪心耕一夥,總理嘉興糧餉,利用公款、公物,假借公營的招牌經營商店,獲取暴利後攜款潛逃。常熟錢桂仁竟發布告示:「如佃農匿田抗租……本人處斬。」強行收租。
1862年,借慶賀李秀成生日之名,向嘉興的濮院鎮和新塍鎮分別派捐六百元和三、四百元,後者還加犒賞軍隊銀元寶六十隻。1862年,安徽、江西等地捐稅猛增。一個小銅匠作坊的憑照費,也高至二元,即便「擔柴只雞」也要交稅。
甚至連天京城內也無一倖免,洪秀全的家族「滿城逢屋查過,有米銀物合其用,任其取用,不敢與爭,日日按戶查尋,男女不得安然」。為非作歹,肆意勒索,使得「城市和鄉村都是一片荒涼」。
太平天國正因為利用並滿足了民眾「生存的第一個前提」,因而譜寫了一曲高歌猛進的輝煌樂章。同樣,也正因為太平天國喪失了民眾「生存的第一個前提」,因而最終奏響的是一首教訓慘痛的歷史悲歌!
(二)民眾安全需求與太平天國的衰亡。
太平天國後期,隨著封建化程度的不斷加深,整個社會秩序混亂,治安形勢惡化,生活環境惡劣,民眾的生產勞動和生命財產受到極大的威脅,安全需求得不到保障,甚至遭到嚴重破壞。突出表現在以下四個方面:
第一,亂用重典,濫用酷刑,濫殺無辜。動不動就「點天燈」、「五馬分屍」。參護李鳳先路遇東殿兵部尚書候謙芳沒有讓路,「東王坐殿吊他質訊」,並判以「死罪」。韋昌輝的哥哥與東王妾兄爭住宅的小事,也被判以「五馬分屍」。「凡反草通妖之人……通館通營皆斬首」,「不遵條規當娼者,合家剿洗」。
天京大屠殺,殺楊秀清及部下數萬人,殺人如兒戲。面對如此淫威,連翼王石達開都恐懼得「惶悚流汗」而最終「負氣出走」,那更何況一般的普通民眾呢?因此,天京事變後出現「軍民之心散亂」的危機正是廣大民眾人人自危、失去心理上的安全感的最好說明。
第二,太平軍紀律廢弛現象十分嚴重。由於會黨隊伍、土匪、地痞、流氓、清軍的敗兵潰勇大量湧入,太平軍被嚴重腐蝕了,流匪習氣加劇。虐待百姓、燒殺搶掠、姦淫之事時有發生。民眾的「屋舍被毀,財物被掠,耕牛被宰」,直接破壞了社會生產力,惡化了太平軍與老百姓的關係。忠王在自述中就記述了自己部下李昭壽部、陳坤書部和輔王楊輔清部及英王所部「害民燒殺」,「擾亂民間」之事。
侍王李待賢在分析浙江一帶土匪群起原因時說:「皆因眾兄弟殺人放火,勢逼使然,非盡關百姓之無良。」(《太平天國史料譯叢:第1輯》p34)
甚至連天京城內的守衛軍也參加土匪行列,天京城內「盜賊峰張,逢夜間城內炮(槍)聲不絕,搶劫殺人,全家殺盡,搶去家內財物」,其中「以清軍之降附者,尤為兇殘貪暴,絕無人心」,擄掠姦淫者「大抵以湘鄂皖贛等籍人」最為嚴重。
1862年,面對蘇州「良民流淚來稟」,李秀成也只有望天興嘆,毫無辦法。儘管在太平軍「害過之處所」,李秀成「無不差官前去復安,給糧給種,招民給本錢而救民命」,但仍無濟於事。軍紀如此敗壞,加劇了太平軍的腐敗,瓦解了軍隊戰鬥力,連清方都認為太平軍是一群「烏合之眾」,「比於初起時衰矣」[湘軍志:篇六]。
1860年,太平天國統治區域內的一位「鄉民」是這樣表明他的政治傾向:「不論鹹豐或者天王做皇帝,對我們都沒有什麼關係,只要讓我們過和平安靜的日子就夠了」,並且「這是一般人民的普遍意見」。此話反映出天國後期民眾不再像從前那樣安居樂業了。太平天國已嚴重地失去了民心,喪失了民眾的支持,連地主階級人士也認識到,「賊行無民之境,猶魚行無水之地,豈能久之理?」
第三,維持地方治安,保一方水土的鄉官殘害百姓,為虎作倀,墮落成為危害社會、危害百姓的罪魁禍首。以蘇浙地區鄉官為例:常熟、無錫、蘇州、崑山、錢塘、仁和、象山、慈谿、海寧、寧波、奉化等地的鄉官,「多市井無賴」,「半皆市井無籍之徒」 (庚癸紀略:卷上;辛壬瑣記.太平天國資料)。
大量資料表明,太平天國後期的鄉官大部分由地主、士紳、胥吏、流氓、土棍、地痞充任。這些人利用職權、橫行霸道、胡作非為、殘害百姓。他們不僅自己強行購買田宅,「佔民田,毀廟宇」,還幫助地主強行收租,為虎作倀。桐鄉鄉官鍾良相要求佃民「不得抗欠」;常熟鄉官錢桂仁規定佃農「霸租、抗糧」,「犯者處斬」;石門鄉官鄧光明鼓勵地主對抗租的佃戶放膽控告;周莊鄉官費玉存竟把太平天國派來的監催銀米的官員「縛而沉諸河」。
這些殘害百姓的行為和保護地主的措施,不僅遭到許多太平軍將士和廣大農民的激烈反對,激起各地不斷發生抗租鬥爭,原有土地關係沒有被廢除,太平天國農民政權已完全蛻變為地主階級政權了。
第四,對地主團練武裝和地方流氓土匪武裝不進行堅決鎮壓,反而採取拉攏安撫,甚至委任加封政策。如對蘇浙地區諸暨的包立身、湖州的趙景賢、蘇州的徐佩瑗、常熟的龐鍾璐、無錫的華翼綸、江陰的王元昌等地主武裝團練以及吳江費玉成的「槍船」等流氓土匪武裝都加以放縱。
其中,徐佩瑗和費玉成還被封為撫天侯和鎮天侯。這些土匪惡霸、地痞流氓橫行一方,魚肉百姓,無惡不作。「裡中無賴,從賊為鄉官,敲詐逼勒,無所不至,土匪乘之,駕船劫掠,土紳殷富,輒被擄以勒贖。
由此可見,太平天國後期整個社會秩序陷入一片大動蕩和大動亂之中。治安形勢惡化,生活環境惡劣,民眾的生產勞動和生命財產受到極大的威脅。但更可悲的是,得不到保護的廣大民眾已經從衷心擁護太平天國變為以太平天國「為仇」了。
總之,失去控制和失去民眾支持的太平天國在後期已陷入空前的社會危機和民眾信任危機之中。正如侍王李侍賢在一封信中所分析那樣:假如目前情況繼續下去,「將死無葬身之地」。很顯然,太平天國的結局也只能以悲劇而告終!
(三)民眾歸屬、相愛需求與太平天國的衰亡。
太平天國後期,隨著政權的不斷封建化,曾經人人嚮往的具有強大凝聚力的「理想家園」逐漸失去了團結互助,平等友愛,相互信任,家庭溫馨的光芒,又回到起義前廣西的老路上去了。主要表現在:
第一,確立了森嚴的封建等級制度,打破了兄弟姐妹平等,建立「公平正直之世」的幻想。定都天京後,太平天國頒布了一套「貴賤宜分上下、制度必判尊卑」的禮制。從天王到普通士兵之間,等級異常森嚴,貴賤愈加分明,從天王到兩司馬,共分16個等級。君臣上下有了天淵之別,甚至連稱呼、服飾、儀仗、衛隊、輿馬等都有嚴格的規定,不準逾越。
天王洪秀全外出,用轎夫64人;東王楊秀清外出,用轎夫48人;連最下級的兩司馬外出,也有轎夫四人。天王外出,侍從儀衛之官就有1621人。東王外出,「役使千數百人,如賽會狀」。諸王出行,官兵必須迴避道旁,高呼萬歲或千歲,「如不迴避,冒衝儀仗者,斬首不留」。洪秀全在《幼學詩》中詳細規定了君、臣、家、父、母、子、媳、兄、弟、姊、妹、夫、妻、嫂、嬸、男、女等「道」,嚴格要求各歸其位,按「道」行事。洪秀全變成了「生殺由天子,諸官莫得違」的「一人垂拱於上,萬民鹹歸於下」的天下至尊,這哪裡是當年救民於水火,親近可人的「洪先生」呢?
第二,緣於廣西的地域觀念越來越濃厚,不同省、府、縣、鄉、裡籍的人在太平天國中的地位,待遇等方面相差甚遠。在政治上,史載太平天國的各級領導「多廣西人」,享有特殊的政治地位。
據羅爾綱先生的巨著《太平天國史》記錄的《前期百官人物表》、《後期王爵人物表》、《天朝朝將、神將、主將人物表》、《六等爵人物表》的統計情況看,除極少數人是外省籍外,絕大多數為廣西籍和廣東籍人。
在太平天國的女官當中,也概莫能外。女官「顯秩悉授廣西婦女」,管理和監督其他省籍的婦女。而兩湖、江蘇等省籍的婦女則只能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在生活待遇方面,在天京,從鹹豐三年夏到鹹豐四年夏,婦女的糧食供應量減少了一半。在軍事方面,兩廣籍戰士充當主力。呤唎記載,李秀成的精銳衛隊「全部來自忠王的故鄉廣西省,大多數是山區的苗(瑤)族。
在太平天國領導集團中之所以形成洪秀全、馮雲山集團和楊秀清、蕭朝貴集團的矛盾和鬥爭,也與地域觀念有著密切的聯繫(因洪、馮同為廣東花縣人;楊、蕭則同為廣西桂平人)。在太平天國後期,這種地域觀念發展成為各自為政,佔山為王,軍隊的將領各自擁有地盤。如陳玉成在安慶,李秀成在蘇杭,李侍賢在金華,楊輔清在寧國等。「人心改變,政事不一,各有一心」,彼此「各守疆土,招兵固寵,不肯(輸)將國庫以固根本」 (《太平天國:第2冊》p847),「各顧自己,不顧大局」。
曾國藩在致胡林翼的信中為此幸災樂禍:「璋(林紹璋)、?(洪仁玕)、忠(李秀成)、侍(李世賢)各逆,皆貌合神離,積怨甚深。」我們知道,廣西土客械鬥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狹隘的地域觀念和宗族觀念在作祟,洪秀全在發動起義的過程中,曾對此進行過大力鞭撻。但在太平天國後期,洪秀全曾經用來吸引廣西民眾的「天下一家」的說教,「何得存此疆彼疆之私」的豪言壯語,同鄉「則愛之」,異鄉「則憎之」的大聲痛訴,以及「客家本地總相同」的莊嚴承諾,在太平天國的現實生活中統統化為烏有,引起兩廣省籍之外將士的強烈不滿。在支持鼓勵石達開出走的將領中,「大多數似乎是定都天京後加入太平天國的兩湖三江人」就是一個典型的例證。
第三,血緣宗法關係的不斷加強,造成太平天國將士離心,人心冷淡,政治日趨腐敗。突出表現在洪秀全任人唯親,重用同姓,排斥打擊異姓。
洪秀全自天京事變後,特別是1860年以後,對外姓將領便不再信任,猜疑不斷。對於石達開,在天京事變後雖然迫於形勢,封其為聖神電通軍主將,提理政務,但心存疑忌,故又封他的長兄洪仁發,次兄洪仁達為安王和福王,以牽制石達開。洪秀全的不信任和猜疑使石達開「疑多將圖害,百喙難分清」而被迫出走,獨立作戰。李秀成在自述中指出:「翼王與主不和,君臣而忌,翼起狽(猜)心,將合朝好文武將兵帶走,此誤至大」,更導致「軍民之心散亂」。
這也標誌著太平天國對民眾歸屬感的徹底破裂。對於英王陳玉成,洪秀全僅因其曾說過他為政不公,競連下「聖詔三道,聖旗一道」,借皖北戰局的失利將其爵職革去。對於忠王李秀成,則更表現出洪秀全對外姓將領的不信任和變化無常。
1857年,因李秀成建議他罷黜貪利昏庸的洪仁達和洪仁發,肅正朝綱,體恤世人,洪秀全大怒之下,便革了李秀成的爵職。1859年,懷疑李秀成「定有變意」,斷絕李秀成退往天京的後路,差點中了叛徒李昭壽的挑撥離間之計。1864年,在天京城內無糧草、外無援兵的危急情況下,拒絕李秀成「讓城別走」的合理建議,反而斥責「爾不扶,有人扶」,不僅歪曲了忠王的一片忠心和苦心,而且更嚴重的是使天國喪失了最後一線生機。
洪秀全不信任外姓將領,其思想根源就是封建「家天下」的血緣宗法思想。正是這種思想才重用了「既無才情,又無算計」的兄長為王。洪仁玕雖有才幹,但無資歷,無戰功,不服眾,重用他總攬朝政,反而激起眾多將領的不滿,「人心格而不服,各心多有他圖」,造成「人各有心,心各有志」的分崩離析的局面。洪秀全當年猛烈抨擊的「同姓則愛之」,「異姓則憎之」的理論也變成了空洞的說教,失去了吸引力。李秀成痛心地指出:「我主用人不專,信人之不實」導致「讒佞張揚,明賢偃避,豪傑不登」,這註定了洪秀全必然成為孤家寡人,獨力難支。
第四,太平天國高層領導成員之間關係不斷惡化,矛盾日益尖銳,並最終演變為「天京大屠殺」。定都天京後,領導成員之間那種「寢食必俱,情同骨肉」的親密無間以及「敝衣草履,徒步相從」的樸質作風多被拋棄,代之而起的則是對權利名位的追求,「彼此睽隔,猜忌日生」。楊秀清「自恃功高,一切專擅」[張德堅.賊情彙纂],「威風張揚,不知自忌」,對太平軍將士,隨意加以杖責和處死,王長兄洪仁發、北王韋昌輝、燕王秦日綱、興國侯陳承路、衛國侯黃玉昆等高級領導人都受過其杖責,甚至連洪秀全也差點難逃一杖。
楊秀清的專橫跋扈,加劇了他與洪、韋、石、秦等的矛盾。楊秀清「逼封萬歲」,洪秀全「密詔殺楊」,終於釀成「威逼太過,此三人(韋、石、秦)積怒於心,口順而心不息,少怒積多,聚成患害,積怒仇深」而殺之的天京事變。兄弟相殘,無異於在天京演出了一場廣西土客之間「陵(凌)奪鬥殺之世」的大械鬥。
東王、北王以及數萬名太平軍將士的屍骨和鮮血充分說明了「理想天國」仍然是「強犯弱,眾暴寡」,「爾吞我並」的「乖漓澆薄之世」,與當年土匪橫行、土客械鬥的廣西社會沒有兩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對洪秀全「以愛人為心,教人為善」,「天下一家,共享太平」的無情嘲諷。從此,太平天國人心渙散,軍心動搖,許多將士對前途感到悲觀失望。「天父殺天兄,總歸一場空,打打包裹回家轉,還是做長工」的歌謠,正表明了廣大民眾對天國歸屬嚮往的徹底破滅,表明了太平天國對民眾的凝聚力、向心力和親和力的徹底瓦解,表明了民眾精神支柱的徹底破裂。太平天國也隨著這首悽楚悲滄的哀歌走到了歷史盡頭!
【參考文獻】
《太平天國文書彙編》、《太平天國史料叢編簡輯》、《太平天國全史》
謝謝樓主!謝謝看官朋友!我認為主要以下個原因:
一,太平天國是通過拜上帝會集結的人心,然到了後期,上層人物自己暴露了上帝是騙人的幌子,楊秀清謊稱自己是天父下凡,令人難以相信,終於被殺了。廣大官兵不再相信教義了,沒有信仰的聯結,甚至有上當的感覺,當然就出現大量投降的現象。
楊秀清
2,楊秀清、韋冒輝相繼叛變洪秀全後,天國一片衰敗景象,石達開心灰意冷,帶領幾十萬人出走,整個天國已成昨日黃花,儘管後來湧現出陳玉成、李秀成兩個年輕有為的統帥,然後畢盡江河日下,大勢已去,天國高層沒有主心骨,沒有楊秀清那樣一聲呵到底的統帥,陳玉成與李秀成儘管開始很團結一心,終難免由於上層看待不一,出現相互猜忌,出現了可悲和結局。
石達開
3,曾國藩廉潔自律,老成持重,有勇有謀,剿撫並用,加上湘軍越戰越勇,太平軍已聞風喪膽,出現大量集體投誠的現象。1858年,韋俊受韋昌輝叛變的影響,逼迫率幾萬人投降,1860年,張志公率萬餘人投降,陳安升率4000人投降。投降成了大勢所趨。
總之,依靠迷信的教會籠絡人心,發動起義,終究是不會長久下去的。洪秀全作為最高領袖,佔領天京後,貪圖享樂,大權旁樂,不能積極進取,不能團結各王,一鼓作氣打下江山,後期又寵信洪氏家族人員,大量封王,失去民心,完全顯示出農民階層的狹隘心胸,終難成功。轟轟烈烈而起,悽悽慘慘而終,合乎歷史發展的軌跡。
陳玉成
太平軍到了後期,形勢已經不是太好了。
有不少太平軍的軍官帶著部下投降,甚至轉過來同原來的戰友作戰。究其原因,我覺得或許有如下幾點:
(1)打下南京後,太平天國領導層貪圖享樂,內訌嚴重,削弱了太平天國的實力,也讓很多有識之士不再看好太平天國的前途。
(2)太平天國採用的是「拜上帝教」作為自己的起事依據,與中華傳統的儒家文化並不相容,很多讀書人倒向了清政府,一支隊伍沒有讀書人參與進來,很難成功!
(3)太平天國沒有對自己的隊伍進行必要的改造,到了後期,軍紀渙散,意志消沉,普通士兵不知為何而戰,大多是為了填飽肚子。這樣的情況下,一旦軍官投敵,士兵一般就跟著去了。
(4)清軍也改變了策略,從原來的剿變成了剿撫共用,對投降的太平天國軍人加大了誘降力度。
總而言之,太平天國從轟轟烈烈到失敗,教訓很多,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們沒有脫離農民起義的宿命既:要麼失敗,要麼改朝換代自己當皇上。
原創
太平大國洪秀全開始不理朝政,聽信眉讒言。在南京做為太平天國的都城,驕淫玩樂。加上一些清朝諜影重重,部隊決少一心為太平天國,拯救可以擔當的人。換句話說,就是缺少左臂右膀。決少可以為了太平天國基業能夠,橫刀立馬的人。太平天國,沒有了一個正確發展方向。人們思想開始了自由主義的傾向。
這都是洪秀全自立為君王,後為皇上而造成的,洪秀全,驕淫跋扈。慢慢身體不支,染上重病。開始,在南京安樂窩內,歌舞昇平。
在其他地方,太平軍一些與敵方作戰主將,得不到來自,南京的體恤和關懷。各自為戰,成人一盤散沙。令清軍看到太平軍找到軟肋。各個擊破,而殲之。
石達開帶領數十萬眾,敗走金沙和大渡,也是為眾將士,大批逃亡和叛軍成千萬。創造了條件。石達開,就是看不慣太平天國江山的秋色,做出了他率部出走的決定。致使太平國數十萬眾,力量遭到損失。
太平天國有唯一的李秀成小將,和一些親屬女眷,在同清軍進行決鬥拼殺。因為,洪秀全沒有安排好接班人,所以,在李秀成被清軍俘虜,而不能前來增援南京,洪秀全的忠心女眷被戰S的情況下,江山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被清軍攻破。可恨又遺憾的是早幾個月頭裡,洪秀全已病故了。他不知道他所犯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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