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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現實到什麼地步?_人真的很現實嗎

笨笨鵝兒說: 在老家做村官時,我參加了當地富豪的葬禮,他妻子和情人在現場的行為堪稱天花板級別的現實!哇!有錢人…

笨笨鵝兒說:

在老家做村官時,我參加了當地富豪的葬禮,他妻子和情人在現場的行為堪稱天花板級別的現實!哇!有錢人的世界真是讓人驚掉下巴:

1、陳秀是我的同族姑姑,比我大14歲,人美高學歷的她卻做了富豪的情人。那個男人是個大款,很有錢,靠開礦起家。由於發家前的他沒讀過幾天書,對高學歷的陳秀一見鍾情。除了年齡大點、已婚已育、他堪稱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陳秀跟了他十年,孩子也生了,婚也結了,算是個成功上位的小三。可她只有證,大部分財產和身份還掌握在前妻姜虹手裡。

陳秀的結婚證也是逼出來的,因為孩子要上學,必須辦戶口,她藉機逼著男人離了婚,跟她扯了證。

陳秀和姜虹是活在彼此世界裡熟悉的陌生人,她知道姜虹有類風溼,知道她需要吃什麼藥,知道姜虹不能吃辣,知道姜虹穿多大碼鞋,還知道她很多事情。

姜虹應該也知道她,她們之間唯一的連接是這個男人。十年了,隻言片語匯集起來,就可以拼湊出完整的彼此。

她們的男人叫福升,福升還有個哥哥叫福寶,有個弟弟叫福昌,都是老家縣城有名的有錢人。

福升並不忌諱在兩個女人面前提另一個,在他眼裡,這就是一妻一妾。他讓姜虹不許鬧,家裡主事永遠是她一人,情人就是有錢男人的必要配備。他讓陳秀也不許搶,家裡的那個不再漂亮、不再溫柔、更沒什麼文化的女人是跟他共過苦的人,你代替不了她的曾經。你有你的價值,該給你的,都會給你。

他曾對陳秀說過齊人之福有些人是能享的,取決於是誰、有什麼樣的實力和手腕。跟兩個女人不在一個城市也有關,想打一架也有點難。

是不是理解不了怎麼這男人可以如此猖狂?不理解就對了,他們的世界咱們解讀不了。

2、變化出在2006年,福升的爸爸要仙去,老爺子臨死前就一個願望,要見一見這外宅養著的孫子,否則死不瞑目。陳秀進家門就成了必然。

第一個關卡是姜虹。她只跟福升提出了一個要求,進家可以,必須得走個儀式。

姜虹說:「在家族親人的見證下,她得給我行個禮,叫我一聲「大姐」,這是我的底線了,不答應,我就碰死在你福家門口,一併和老爺子一起去了,你們不能欺人太甚。」

她又說了很多理由,這麼些年,她把法律上的身份都讓給陳秀了,夠寬宏,家裡一直是她的地盤,如今陳秀又要登堂入室,等於啪啪打她臉。

福升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去做陳秀工作。陳秀是個本科畢業生,新青年,在家連父母都沒跪過,如今讓她去跪另一個女人,還叫「大姐」,等於承認自己是個「妾」,她覺得這個太為難。

但是也沒費多大週摺,她竟也答應了。答應的原因還在於她內心深處有點感激姜虹,她肯離婚把證讓給她,也沒有像其她原配那樣追著她打,算是客氣。

世間所有的平衡,最後都有它內在的邏輯。福升說,你不是嫌你那小寶馬小了嗎?這事兒過去,給你換個大的。

這是陳秀同意的關鍵。

3、兩個重要女人要會面,福家幾方都很忙碌。姜虹這邊,張羅著要定飯店,最後還是定在了自家開的飯店。這飯店是根據她的名字起的。沒有比自己地盤,更排場的了。

請的人沒有別人,都是家裡的至親,福家兩個兄弟,兩個妯娌,還有兩個妹妹、妹夫。後輩們一律屏蔽,這種場面還是不要小的看見為好,免得以後效仿。

陳秀要給姜虹準備禮物,太貴重了不好,一個情人出手太大方,好像多有錢似的,會刺原配的心。太潦草了也不好,畢竟是覲見,寒酸了讓人生氣。再說,還有那麼多妯娌姑子看著呢,她出手寒酸,也讓人瞧不起。一個本科大學生,年輕漂亮,跟了個老男人,就連點生活品質都沒有?也太給她們這種身份的人掉價了!她去買了個品牌包,經典款式,年輕人背著不顯老,老人背著不顯土那種。花了一萬塊,覺得這個價位差不多。

姜虹這邊忙著做美容,做頭髮,做衣服,好不在陳秀面前太露怯。兩個妯娌、兩個姑子也忙著給小孩子準備禮物。

福升老土,給陳秀建議,說你大姐身體不好,最近剛做了個手術,你去同仁堂給買點阿膠燕窩之類的不挺好?陳秀撇撇嘴,說我買了,「大姐」她敢吃嗎?哪個大的不防小的防得像賊一樣,我要是把食物裡下了毒.......嘖嘖,你呀,女人的心思一點不懂!

福升哈哈哈。

他給姜虹建議,你何必這通倒騰,就樸樸素素的樣子不好嗎?姜虹說,你是誠心讓我難堪嗎?容顏沒有了,再沒點東西撐氣場?說著就要哭。福升趕緊閉嘴。

4、見面的日子定在八月初九,老爺子實在等不了了,出氣多,進氣少,馬上要駕鶴西遊。福升親自到陳秀所在的省會城市接陳秀母子,小兒子涵涵打扮得像個花童一樣,坐著寶馬回「家」。

一路上教了很久,要叫大媽,叫爺爺,叫叔叔、姑姑、大伯、哥哥、姐姐,等等等等。這些稱呼一直缺席著涵涵的生活。

姜虹開的飯店門口,福家一堆的人在迎候,陳秀下車的時候都有點緊張,但還是鎮定住了。因為她發現這一堆的人都對她表示友好,個個臉笑得像花一樣,但沒有人迎上來拉她的手,也沒人抱旗旗。這「好」恰到好處,既不讓姜虹反感,也不讓連秀難堪,福家人都不傻。

最後還是姜虹親自過來拉涵涵,陳秀趕緊催著涵涵叫了一聲「大媽」。最後倆人一邊一個領著涵涵進大廳。

飯店的服務員們個個小燕子似地張著脖子望,老闆的兩大女人歷史性的會晤,太稀奇。尤其是這樣一副和樂融融的畫面,簡直可以上本城新聞了。

包間很大,大家落座,也不知說點什麼,還是福寶有大哥風範,主持局面,無非就是既然大家碰在一起,必是上輩子有緣,誰也別計較太多,就當一家人處著......

一群女人打量陳秀,發現這個陳秀讓人意外了,她竟然出奇地樸素,不施粉黛,沉著低調。相對於她的這個樸素,這一桌子大齡女人們卻個個顯得有點假,那頭髮繃得太緊,臉也搽得太白,要唱戲一般。

酒席上來,陳秀很懂事,主動離席,走到姜虹面前說:「大姐,我知道今天幹啥來的,多謝大姐多年包容,請大姐受我一拜。」

說著就要跪下去,這姜虹也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出溜下去了,蹲在地上,架住了陳秀。

陳秀的膝蓋到底沒碰著地。

姜虹就那麼架著陳秀,說:「妹妹有這意思就行了,我也就是要個面子,不來真的,咱不來真的!」說著就要滴下淚來。

越是這樣,陳秀越是要拜了:「我是真心要拜大姐,請大姐受了,要不然我這心裡不安,要不是大姐成全,現在涵涵也是個私生子......」說著也要滴下淚來。

姜虹抹抹淚兒,攙起陳秀,「起來吧,起來吧,咱們坐著說說話。」到底也沒跪下去,兩人挨著坐下。

「要說以前不恨吧,那是假的,哪個女人容許自己男人一心兩用?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到我這歲數,也看明白了,讓男人守著我一個也不現實,尤其咱們這樣的人家,沒有你也有別人。我看你倒很好,要碰上個妖精一樣的女人,我不也受著?算啦算啦算啦,稀裡糊塗吧!」

這一番話說的在座的都又是哭,又是笑。哭是心酸,尤其女人們,哪個沒點傷心事?笑是欣慰,欣慰這樣的「寬容大度」,出在自己家裡。

「都說人怕見面樹怕扒皮,看來這大姐和小妹也不是不能見面嘛。」老大福寶總結。

最歡喜的是福升,他簡直都要飄起來了,什麼是成功男人啊!這才是!

下面是交換禮物環節。姜虹從包裡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陳秀:「這是五萬塊錢,就算作是我第一次見面給你的禮物吧!我也不會買禮物,你們年輕人的東西,我不懂。」

隨後姜虹的兩個妯娌和兩個小姑子也都一人拿出一個紅包,一個紅包一萬塊,都說給孩子。

陳秀一頓飯收入九萬塊,倒也蠻划算。陳秀想到剛開始她跟福升在一起的時候,也接到過幾個姜虹的電話,電話裡罵得很難聽,現在一想,十年過去了。時間是大風啊,多凌厲的石頭,也給你風化掉。

陳秀也給各人拿出了禮物,給姜虹的包果然很得姜虹喜歡,剩下四個女人的圍巾胸針也都很受青睞。

總之這是個「溫馨寬容又大度」的家族聚會,是個美滿的聚會,是個振奮人心的聚會,是個繼往開來的聚會。

5、聚會完畢,一群人緊鑼密鼓趕回老家,當涵涵走到爺爺跟前的時候,爺爺笑得流出了眼淚,但是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了。

一天後,老爺子駕鶴歸西,福家開始風光大葬。方圓幾十裡的老闆們都來了,鄉鄰們擠滿了整個大院。陳秀一直以二房小媳婦的身份見人,她拉著涵涵也站在門外接紙,有弔紙的人來,也讓涵涵像哥哥們一樣跪下把紙接過來,有模有樣的。

她不卑不亢,也不多話,恰到好處地扮演著半個主人和半個外人的角色。

人們一邊弔唁,一邊欣賞這對母子,心裡和姜虹做出對比,這成了福家葬禮的一大特色。

起棺去墳地,陳秀母子也跟著人群一起去。老家縣城這邊,有一種習俗,在老人棺材落入墓坑之後,往棺材上蓋的前三鍬土,要由老人的幾個兒媳婦去搶(假如有幾個兒媳婦的話),誰搶的多,誰家以後就會過得最好。

福升家老爺子的三鍬土落在棺材蓋上之後,發生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只見姜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住了兩個妯娌,然後命令陳秀:「快去!」

陳秀迅速趴到棺材蓋上,三劃拉兩劃拉就把三鍬土劃拉了個差不多,她用寬大的衣襟一兜,跳出墓坑,頭也不回就回家了。

這邊可就打起來了,兩個妯娌掙脫姜虹,罵道:好你個姜虹啊!難怪你那麼好心讓那個野女人進門,原來在這等著呢,你這盤棋下得好大啊!

「虧我們還一人給你家那小野崽子包了一萬的紅包,你就這麼對我們?你也太毒了!」

倆妯娌坐地下大聲痛哭。姜虹一番運動,犯了心臟病,急吼吼找人攙著就回家了。

這可把看熱鬧的人眼都看直了。這還能這樣啊?有錢人家也這麼你死我活啊?

姜虹到家,看見陳秀已經把土都放在了炕席底下了,她鬆了一口氣:「你幹得不錯,不枉我折騰這麼久,要沒你,我這病歪歪的身子,肯定是搶不過那倆夜叉。你是不知道,我這麼多年,被那老三家,壓得都上不來氣了。我告訴你,陳秀,我不是不恨你,可是在家族利益面前,我們是一體的。」

陳秀半信半疑,「大姐,土搶得多就真的能過得最好嗎?」

「能!你不知道,曹家店那老張家,就是因為當年搶土搶得多,大發了三十年,李家集那老李家,也是因為土搶得多,才過好日子,還有我那個小姐妹陶花家.......我觀察了這麼多年,就沒有例外。」

陳秀唯唯諾諾點了點頭。

「你呀,到底還是年輕,不懂這裡厲害,你別怪我讓你拜我,那是不得已,你拜了我,才算是這個家裡的人,老祖宗才認你,搶的土才有效,你以為我稀罕你那一拜啊?!」

陳秀繼續唯唯諾諾地點頭。她覺得自己這麼多年書都白讀了,十年前,她打死也沒想到,自己的人生還會有這樣一幕。

人生本來如此,你選擇了什麼樣的人,就選擇了什麼樣的生活。當你不能自主,慢慢就會變成了一顆螺絲釘,人家讓你正轉你就得正轉,讓你反轉就得反轉。

所以看到這個話題時,我腦海裡瞬間就蹦出了這樁陳年舊事。對姜虹來說,仇恨在利益面前,算個屁啊!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別開生面」!

寫在最後:陳秀做有錢老男人的情人且生了兒子的事,在我們老家人盡皆知。有人鄙夷,也有人覺得她過得不錯。但我想說,她父母從不往人前湊。因為,陳秀的堂妹出家時,陳秀媽做為伯母是要為新娘子縫喜被的,可是,陳秀的嬸子自始至終沒提過這茬。後來,陳秀媽實在覺得臉上無光,想著去幫著幹點其它的活,以此來證明她沒那麼被嫌棄,結果卻碰了軟釘子,陳秀嬸子臉上帶笑,不徐不疾地說這些小事就不勞煩您動手了,到時候你來吃頓酒席就行了。是的,陳秀當年不清不楚地跟著福升那麼多年,就連後來處心積慮地領了結婚證,也從沒光明正大地和福升回過娘家。

我想,這件事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懂的人自然都明白——萬事皆有因果,一棵草是生命;一束花也是生命;小小的螻蟻和貓貓狗狗也是生命。可生而為人,我們和花草樹木、螻蟻貓狗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們生存的這個世間,存在某種運行規則,不管家庭關係,還是社會關係,敬畏因果,是最起碼的仲裁標準。

當年,我跟隨村支書一起參加了福家老爺子的葬禮,整件事猶如一記響雷,震得我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當年我年幼無知,一直納悶一個問題,原配姜虹這病歪歪的身子,費盡心思力氣搶來棺材土旺的是福升家,即使旺三十年她能分享得到多大福?這是心懷仇恨卻給小三掙下了後半生榮華富貴吧!直到近幾年才看透了她的真實謀劃——她自己有孩子啊,為了自己兒女,帶上小三一個,她算計過了。

是的,她的選擇對她的自我來說不夠颯爽、不夠體面、不夠好看。可是,她一個沒什麼文化、身體病歪歪、又沒有什麼手段掣肘那個最讓人噁心的男人時,她能怎麼辦?身為母親,知道自己的生命所剩無幾,她能想到的就是為自己的兒女多籌謀。還是那句老話「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看完這篇文章的朋友,可以不贊成姜虹的做法,這世間本就有千萬種事和千萬種活法。比如當年未婚未育的我內心深處對姜虹也有一點看不起的。直到我做了母親,好像是一夜之間就看懂了她那顆被負心自大的渣男和無道德底線的小三傷透後既屈辱又不甘的心。同為母親,我好像又不忍指責她。但我沒有一絲一毫勸人必須在婚姻裡委屈自己的意思,因為「忍」這個字就是心字頭上一把刀,只要忍,心裡就會有酸痛。只希望所有的女人,都能最大程度的不忍,如果萬不得已必須忍,那至少要維護好自己的內心秩序,忍得不那麼擰巴揪心。

人性如此複雜!身為成年人,我們最大的責任就是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任。不管是哪種決定,都要做到落子無悔。

真的賈醫生說:

今年1月份的某一天,給一個大爺做彩超檢查,大爺68歲,是一個人過來檢查的。

當時到都差不多12點半鐘了,還見一個老人孤獨地坐在候診室的角落裡,黝黑黝黑的一個老大爺,頭髮都全白了,焦急的眼睛一直盯著前臺,顯然還是在等待著檢查,但也不懂得到前臺來諮詢。我覺得大爺挺難的,就拖班給他做了檢查。詢問病史時對阿公的病史也有了個大概了解。

早在兩個月前,阿公就時常感到右上腹隱隱作痛,剛開始也沒怎麼在意,以為就是一般的胃病,忍忍就過去了。可是疼痛持續的存在,而且有慢慢加重的趨勢,尤其是晚上疼痛為甚。

對於很多農村人來講,有些小病小樣的,忍忍就過去了,一般不會去醫院看病拿藥。可這回實在有點忍不住了,阿公就到鎮上的衛生院找醫生看病。醫生就當是胃病,開了幾天的胃藥吃。吃了幾天的藥,感覺沒什麼效果,還是疼。大爺又去找原來的醫生看病,醫生告訴他,胃病比較難治,要吃半個月到一個月的藥才會好。就這樣子大爺一共吃了一個月的胃藥,可情況並沒有好轉。

這時醫生建議大爺要做一些檢查。之前醫生也有勸說大爺這些檢查,只是大爺覺得沒有必要花那些錢,吃點藥應該就可以了。但吃了那麼久的胃藥也沒有好轉,大爺才同意做檢查。做了彩超檢查,衛生院的醫生告訴他可能肝裡面長有瘤子了,叫他到市裡的醫院進一步檢查會更清楚一點。於是他就上來了。

由於對市區不熟悉,又為了省幾塊錢,都不肯坐計程車,就坐公交車在市裡到兜兜轉轉,才找到醫院。大爺這輩子都沒進過醫院,對醫院的就診流程一竅不通,於是又折騰了半天,一直快到中午下班時才看上病。等到醫生開好單,繳了費,就都過十二點半了。

我趕緊開始檢查。然後一眼就看見肝裡面真的長有瘤子了。

老百姓口裡說的「瘤子」。用超聲的術語就叫「佔位性病變」。通俗講就叫「腫瘤」「腫塊」「包塊」。腫塊分為良性跟惡性,良性的一般都是一些增生性的病變,如肝血管瘤。這些良性的增生病變對健康是沒有影響的,一般不需做特殊處理,定期觀察即可。而惡性的腫塊,就是我們談之色變得癌症了。還有些包塊是炎性包塊,炎性包塊通過消炎治療後,包塊能自然消失。

超聲檢查(包括拍片、CT、核磁共振這些影像檢查。)能夠發現這些病變,並對這些病變的良、惡性作初步的判定。當然,要做出終極判定的只能靠病理檢查。所有的影像學檢查對癌症是不能做出確診的。

彩超檢查,除了能發現腫塊以外,對包塊的良、惡性的判定也是很有臨床價值的,良性腫瘤和惡性腫瘤在超聲下的特性是不一樣的。良性腫瘤由於生長得慢,形狀一般比較規則,比如近圓形或呈橢圓形。邊界都很清楚,邊緣也很整齊,內部結構也比較均勻,包塊內部的血供很稀少,甚至沒有。而惡性腫瘤之剛好相反。由於其成瘋狂的侵略性增長,包塊的形狀普遍不規則,邊界、邊緣也不清楚,經常呈「蟹足樣」向周圍的正常組織侵犯。同時惡性腫瘤內部血供非常豐富,以提供腫瘤瘋狂生長的物質基礎,彩超就能夠探測到這種血流信號,並能測量血流的速度及阻力,為良,惡性的判斷提供依據。這也是相對於更貴的CT或核磁檢查所不具備有的優勢。

大爺的腫塊位於肝的右葉,已經比較大了,達到7cm,而且腫塊具足了上面提到的惡性腫瘤的特徵。更要命的是包塊的周圍及肝左葉也發現了數個1cm左右的小包塊,其實有經驗的超聲醫生已經可以做出明確診斷,這就是一個惡性腫瘤,也就是肝癌。而且癌組織已經在肝內轉移。

我下了超聲診斷:肝臟佔位性病變(肝Ca可能。建議進一步檢查。)

這個診斷我解釋一下。Ca就是癌的英文縮寫,目的就是不想給患者直接目睹「癌」這個字,以引起驚慌失措甚至精神崩潰。這也是保護性醫療措施之一。而為什麼是「可能」,而不是直接下肝癌診斷,前面已經提到,原則上影像檢查是不能夠直接下癌症的診斷的。就算你覺得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不能。只有取出包塊的組織進行病理活檢,才能做出確診。

我不敢跟大爺解釋什麼。叫他拿報告單去找開單的醫生看病,留給開單的醫生去做解釋工作。

我每天都要差不多給上百個人做超聲檢查,大部分的患者都只是匆匆過客,有些人連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楚。我想大爺就是跟我一面之緣的匆匆過客之一,過了就過了。

可巧了,今年4月份的某天,剛好又碰到這個大爺來做超聲檢查,還是一個人,看上去比原來瘦了許多,也更黑更憔悴了。我趕緊叫他到我的檢查室來檢查。大爺也認出了我,說我就是上回給他做檢查的醫生。

還是做肝臟的超聲檢查,檢查發現,腫塊比原來又長大了。原來7cm的那個已經長到10cm,那些轉移的小病灶,有些也已經長到3一4cm了,這三個月來, 腫瘤又發展了。

我問大爺,你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了嗎?

大爺用普通話交流不大方便,我聽得出大爺講的是我的家鄉話 (壯話), 我就用家鄉話跟他交流。

大爺一聽到家鄉的話,馬上兩眼放光。接著就打開了話匣子。他說來醫院看病太難了,他不會說普通話,跟醫生溝通有困難。他不知道醫生說什麼,他的表達醫生也聽不懂。現在好了,在醫院裡終於碰到會說家鄉話的人。他忙問我的貴姓,老家在哪裡?

我一一告知。

大爺顯然很興奮。他說他跟我是同一個鄉的,只是不同村而已。他還說他認識我們村的好幾個人,然後還念出了幾個人的名字。

大爺念的這幾個名字裡竟然有我父親的名字。

我告訴大爺某某就是我的父親。

大爺更加驚喜了。說在我小時候他就經常看見我。 那時你爸爸是個獸醫,他家的豬啊,牛啊生病了,都是找我爸幫看的。那時候我還很小,現在他都認不出我了。

這可是真的老鄉了,還跟我爸熟,那就是世叔了。有了這層關係,交流就輕鬆多了。

又回到大爺生病這個話題。大爺說醫生已經告訴他可能是肝癌。並建議住院下來,再做個增強CT或核磁,診斷會更加明確一點。他覺得花錢太多了,就沒有進一步檢查。

大爺對我說,你給我說真話,到底是不是肝癌?他說他什麼都看開了,都可以接受所有的結果。

我有點不忍心,但又不想騙大爺。只說基本是了。

但我接著說,可以到專科的醫院去嘗試接受治療的。現在治療手段比原來多很多了,像他這種情況可以嘗試靶向藥治療或射頻消融治療等。

大爺很平靜,好像早就接受了這個結果。

大爺說,他活到這把年紀,見到的事也多了。自古以來有多少個得了癌症的能治好?就算去醫院治療,能延長生命個半年八載的,又有什麼意義?花錢還是個無底洞。他說他們村有個也是得了肝癌,到省裡去治療。花了十幾萬,最終也不到一年,人還是走了。他不想這樣做。

我又問他。你又不熟路,又聽不懂話,怎麼不讓你的子女帶過來呢?

大爺面帶難色,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他得這個病,都沒有告訴家裡人呢!連老伴也還沒知道。沒有別的,就是不想讓他們擔心,不想讓這個家惶惶不可終日。他說他都快70歲了,有句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他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我還真感嘆大爺的定力。大爺還跟我聊起他的家庭。那有三個兒子,現都在廣東那邊打工。老大,老二都已經成家,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老三,都35歲了還沒有成家,在農村,這絕對的大齡青年了。現在在農村。婚姻是個大問題,每個村都有很多結不上婚的大齡青年。去年兩個老人咬咬牙,拿出所有的儲蓄,加上兩個哥哥的幫忙,到市裡全款買了一個二手房。就是想最後一搏,看能不能娶上老婆,成個家。

看來老三的婚姻,眼睛是看不見了。大爺又嘆了一口氣。

兒孫自有兒孫福嘛!你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我趕忙安慰。

他還跟我透露了一個想法,說不管怎樣,他是不可能去醫院住院了,他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得了這麼個病。因為如果別人知道他得了這個病,以後會影響到子孫的婚姻問題的。

我不禁有點悲涼起來。天下的父母,就算快走到生命的盡頭,也還在為子女操碎了心。

肝癌的晚期是很疼痛的,我建議大爺要開點止痛藥回去備用著,起碼在最後的日子減少點痛苦。

我怕大爺跟醫生說不清楚,就親自帶大爺去找開單的醫生,說明情況,叫醫生儘量開多一點止痛藥。

大爺千恩萬謝。

我還叮囑大爺,如果後面還需要開止痛藥,可以叫他老伴過來找我,但一定要記得帶病曆本,身份證。因為高級一點的止痛藥是需要病歷症明和身份證才能開的。大爺再次聲聲感謝。

其實我都有點羞愧難當,無地自容,真的幫不上什麼忙。

但直到現在,也沒見大爺過來拿過藥。

借題主的問題,人能現實到什麼地步?

在現實面前,有的人為了這個家,為了親人能過得更好,寧可放棄最後一線生的希望,然後淡然地去面對、等待死亡。

大爺可能不懂什麼叫犧牲,什麼叫偉大,他對家人的愛是很樸素的,很自然的,他覺得的他如果去揮攉這些不是機會的機會,可能會給這個家帶來在深重的後果,不值當,所以他寧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所有的痛苦。

其實我們的身邊有千千萬萬個這樣的大爺,這樣的父母,為了家為了孩子而默默的犧牲自己。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人性的光輝。

今天是父親節,我忽然莫名其妙的想到這位大爺。不知道大爺還在不在,不知道他的子女們在這個父親節裡有沒有想到他,有沒有給他們的老父親送去一聲問候。

祝福天下父親節日快樂,安康自在。

淨0325說:

買的房子拆 遷了,分了3套房子,380萬現金,家裡的哥哥姐姐知道後,除了二哥,全部就要來分我的錢;因為我買的房子,是我父母原來的家,被哥哥姐姐們賣了以後,我買回來的,他們都覺得是他們的家,他們應該有份……

2000年,母親因病去世了,辦完母親後事的第 二天,我的哥哥姐姐們就商量賣掉父母留下的房子。

父母生下我們兄弟姐妹6個,3個兒子,3個女兒,我是父母的老來女,母親在42歲的時候生下了我。

母親生下我的時候,大哥都19歲,參加工作了,小時候,哥哥姐姐們對我這個比他們小許多的妹妹還是很疼的。

父親是貨運站的,母親是鐵路機務段的,我們家6個孩子,原來住在父親分的50多個平方的宿舍裡,那時爺爺奶奶還活著。

我們全家10口人都擠在這二室一廳的小房間裡,家裡三張高低床,因為人多,家裡堆滿東西,走路都困難。

孩子多,經常擠在一起,就會經常吵架和打架,家裡每天都很熱鬧,爭廁所爭洗臉池;不過雖然每天都會有爭吵,大家還是很友愛的。

後來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了,家裡孩子也都長大了,家裡更住不開了,為了方便爺爺奶奶;1986年,父母狠狠心借了錢,買了金東區東關的60個平方的地基,造了一幢3層小樓。

1996年父親去世的時候,家裡借的錢還有一小部分沒有還清,後來是我做家教和母親一起還掉的。

三個哥哥二個姐姐,都是在這幢樓結婚的,後來哥哥們單位分了房慢慢搬出去的,這幢房子就剩我和母親相依為命了。

我的高 考成績挺不錯的,原本可以去更好的學校,可我捨不得離開母親,於是我選擇了金華本地的浙師大,這樣既可以照顧母親,也可以節約費用。

父親在世的時候,希望我當老師,他覺得女孩子做老師是不錯的職業,有寒暑假可以休息,不會太累,以後結婚,家裡也可以照顧到。

這幢房子,母親在世的時候一直說以後留給我,這話她也對哥哥姐姐們說過,母親對哥哥姐姐們說:「以後,我跟著老六養老,這幢房子我留給老六。」

「這棟房子你們都沒有出過錢,可老六出過錢,你父親去世以後,剩下的錢是老六做了幾年家教加她的獎學金還的。」

母親說:「從老大到老五,你們不管是結婚還是買房,我和你父親都多少補貼過一點的,沒有虧待你們。」

「這是你們Z小的妹妹,你們做哥哥姐姐的要讓著妹妹一些,再說你們這個妹妹可沒有虧待你們。」

「她做家教賺來的錢,不但幫我還欠款,還給你們每家每戶都買了禮物,這幾年你們都忙,是你 妹妹照顧的我。」

住在父親單位宿舍的時候,我還小,沒什麼記憶,我所有的記憶都在這幢房子裡。和爺爺奶奶,和父母的,哥哥姐姐的,和母親我Z後日子的所有時光,所以快樂的,悲傷的,點點滴滴都在這幢房子裡。

在大家都在說賣房的時候,二哥說了一句:「房子賣了,小妹回來住哪裡啊?她現在雖然還在讀研究生,她畢業以後住哪呢?」

「媽媽在的時候說過,房子留給小妹的,她也跟著小妹養老的!」

「二弟,你說什麼呢?房子是公婆造的,家裡還有3個兒子呢,什麼時候輪到女兒了。而且小妹讀了這麼多年書,不都是婆婆出錢的嗎?她有什麼資格霸佔這房子啊?」

大嫂先跳出來說話了,大哥在旁拉了拉大嫂的衣服。

「大嫂說得沒錯,這房子是婆婆留下的,雖然那時婆婆說房子給小妹,以後她跟小妹養老。」

「可問題是,現在婆婆走了,小妹還在上學,還沒有工作呢?也沒養過婆婆啊!就應該把房子賣了,6個人分,兒子多一點,女兒少點!」

三嫂順著大嫂的意思說,她也同意大嫂的提議!

「為什么女兒就要少分呢?平時我媽基本都是小妹照看的,我和二妹一個月也會來看媽一兩次。」

「你們兒子,除了二哥二嫂來看一下,大嫂你和三弟媳怎麼時候來伺候我媽了,那次來不是我媽伺候你們啊;難得來一次,都是又吃又拿的!」

「這次我媽住院,不是我們姐妹3個伺候的嗎?小妹是上學都請假回來伺候,你們呢?我媽這次住院一個多月,你伺候了幾天?」

大姐憤憤不平地說道!大姐剛說完,大嫂和三嫂又你一句我一句地回懟大姐,二姐連忙幫著大姐。

大家的聲音越來越響,好像誰說話大聲就有理一樣,情緒也越來越激動,感覺快要打起來了。

我看見吵得一團糟的哥哥姐姐嫂子們,自己難過死了,母親離開我們才幾天啊,大家怎麼可以這麼快忘記悲傷,就只看見錢呢?

大家沒有懷念母親,都只惦記母親留下的錢,留下的房子嗎?我一時悲傷,不由自主地大哭起來,我為母親傷心!

二哥走過來拍拍我,叫我不要太傷心,他說:「小妹,不要太難過,母親不在了,二哥會管你的,直到你畢業找到工作。」

那時我的工作其實已經快定了,學校給了我留校的機會,實習單位帶我的領導也挺看好我的;我自己傾向留在大學當老師。

二哥的話讓失去母親,傷心欲絕的我感到了一絲絲溫暖,可哥哥姐姐嫂子們還在吵,我聽得頭都痛了,我大喊了一聲,道:

「都別吵了,你們不都是為了錢嘛?賣房的錢我不要,哥哥姐姐你們5個人分,大家平分,母親留下的錢我也不要,也都你們平分!」

聽我這麼一說,大家都安靜了下來,「小妹,那怎麼行呢?你還在上學,還沒有工作,再說媽在世的時候說過,這房子是留給你的,不管怎麼說?這房子你應該得大頭。」

二哥聽我說要放棄賣房的錢,還有母親留下的錢,急忙阻止我。

「老二,為什麼不行啊,我們沒逼著小妹,這是小妹自己決定放棄的。」

「說實話,家裡就小妹學歷高,我們基本都是初中畢業,小妹可是研究生,她參加工作的話,比哥哥姐姐都要賺得多得多。

「再說了,這個家,公婆對小妹用的錢是Z多的,小妹不分賣房錢也是應該的。」

大嫂好像怕我反悔是的,急忙搶著說,大哥三哥和三嫂聽著大嫂的話不停地點頭,他們都同意大嫂的話。

這時,我大姐二姐不肯了:「怎麼叫小妹用的錢是Z多;小妹學習成績好,年年一等獎學金,小妹還在做家教,她都不問我媽拿錢的。」

「這房子Z後的欠款還是小妹還的,小妹還用做家教的錢給大家買禮物,大哥大嫂你們沒有收到過嗎?」

我真不想聽大家再吵了,媽媽還屍骨未寒呢?她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在她走後吵吵鬧鬧的,媽媽一直說「家和萬事興!」

「大哥,你是老大應該你出來做主,我不是說說的,我是真的不要賣房錢,我今天就從家裡搬到學校去!」說話我就進房間開始收拾衣物。

我知道哥哥姐姐們的日子都過得不好,大哥大嫂都下崗了,二嫂也下崗了,三哥單位效益不好,大姐 夫家裡負擔重,二姐身體不好,家裡都有孩子老人要養,每家人都有各自的難處。

房子被我們隔壁鄰居家的大哥,用50萬買去,哥哥姐姐一人分了10萬,我沒有要。

我捨不得這個留下很多記憶的房子,於是和大哥說:「大哥,我沒有買手機,先留個學校的電話給你,以後你想賣房的時候,麻煩你通知我一下,我可不可以有優先購買權。」

我們一家和大哥一家也做了10多年的鄰居,兩家處得挺好,大哥點點頭,答應了我。

房子賣了以後,我就回了學校。母親不在了,家也沒有了。母親去世以後,二哥每個星期給我打電話,叫我去他家吃飯,大姐二姐偶爾打個電話,來學校看看我,大哥和三哥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過。

研究生畢業以後,我留校當了一名講師;工作三年,存了一些錢,我辭職和一個同事一起開了培訓機構。

培訓機構辦得不錯,生意也挺好的,我也賺到了一些錢;我和合伙人商議了一下,擴大了一下機構,生意也一直不錯。

自從房子賣了以後,我們6個兄弟姐妹就聚會過一次,那還是我參加工作的第 二年。

暑假我幫著大學同學的補習社上課賺了一些錢,剛好大姐生日,我就想把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出錢請所有人一起聚聚給大姐過了生日。

結果後來不知道怎麼了,二姐和三嫂吵了起來,三嫂還把桌子翻了,二姐差點和三嫂打起來,我一片好心,可大家還是不歡而散了。

從那次起,我們兄妹人6個就再也沒有聚過了,每次我有提議聚一下,二姐都會問三嫂去嗎?三嫂去我就不去;後來我也乾脆不提議了。

我平時也就和二哥二嫂來往多,每年過年,二哥都會叫我去他家吃飯。大哥大嫂三哥三嫂基本不來往了,大姐二姐偶爾會聯繫。

母親不在的第 一個年是在二哥家裡過的,那天吃完飯,我要回出租屋,二哥二嫂一定要留我在家裡住一天,說是除夕大家一起守夜。

可是家裡只有兩室一廳,二嫂的父母也在,住哪啊?無奈,二哥二嫂只能讓我放完十二點鐘後的鞭炮後,再送我出門。

那天,二哥不斷自責,覺得都是自己無 能,才讓妹妹一個人孤零零的;二嫂塞了個紅包給我。我不想要,二哥二嫂硬塞給了我。

握著厚厚的紅包,看著二哥二嫂走遠後,蹲在大馬路上,除夕夜一個人,我不顧形象嚎啕大哭;我想父親,母親了。

二哥包了我10000元紅包,這個數字對於二哥來說,絕 對是個天大的數字,二哥的單位效益不好,一年收入也應該只有兩三萬。

母親還在的時候,除夕夜,除了母親會包我紅包,二哥每年除夕吃完飯後,也會給我一個紅包200元;每次我不要,二哥就會說:「沒結婚還小,哥哥就應該給你紅包。」

我知道二哥擔心我的生活,怕我沒有錢用,應該是拿出他全部的家當給我了,我心裡暖暖的,因為不但二哥好,二嫂也好,否則二哥不敢給我那麼多錢的!

哥哥姐姐們的日子都過得挺艱苦,也許正因為日子不好過,才會更看重錢吧,才會這麼斤斤計較吧,小時候哥哥姐姐都是很疼我的!

2006年買我們房子的大哥想賣了房子,他給我打了電話,我二話不說,花了120萬,重新買回了母親的房子。

我拿回房子鑰匙的時候,二哥進門後,看見被破壞過的房子,都哭了,我曾經給哥哥姐姐打過電話了讓他們來家裡聚聚,可沒有人願意來。

房子買回來以後,我重新裝修了房子,當時我有了男朋友,正準備結婚了,我把這一幢樓,當了我的新房。

快結婚的時候,我和老公給每個哥哥姐姐們都送了禮,通知了所有哥哥姐姐,我們結婚的時間。

因為二姐和三嫂有矛盾,二姐說如果三哥三嫂來,她就不來。結果我結婚那天二姐和三哥都沒有來。

三哥託大哥給我帶了個200元紅包,二姐託大姐帶了個500元紅包,原以為我們結婚,所有兄弟姐妹能聚聚,可惜沒有如願。

2018年房子拆 遷了,分了3套房子380萬現金,哥哥嫂子姐姐姐 夫知道後,10多年都沒有聚過的人一起來了我的家,也是曾經是他們的家。

二哥二嫂大概是被他們拖來的,看見我臉都紅了。三嫂首先發難:「小妹,聽說這房子要拆 遷了,你分了好幾套房子和不少的錢。」

「我知道這房子是你花錢買回來的,我們要錢有些唐突,不過現在你的日子是Z好過的,是不是應該幫幫哥哥姐姐。分的房子你要,錢分給大家,反正你也不缺這個錢。」

三嫂話音剛落下,大嫂就連忙附和,連一向和三嫂不和的二姐聽見三嫂的話,也說了句「三嫂說得對。」

除了二哥二嫂沒有說話,其他哥哥姐姐嫂子姐 夫都覺得我應該分錢給他們。

因為他們覺得,這房子是父母留下的,他們都應該有份,他們都忘了他們已經把房子賣了,而且除了我都拿了錢。

這房子是我自己花錢再買回來的,其實和他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房子的房主寫的也是我的名字!

不過我Z終做了決定,拿出100萬給每家每戶分了20萬,我告訴他們:「不是因為你們來鬧,我才把錢給你們的,因為這房子你們一點份都沒有,其實我想你們自己心裡也是明白的。」

「可就算你們明白你們還是來鬧了,如果這房子隔壁大哥沒有賣回給我,你們會來鬧嗎?你們敢來鬧嗎?肯定不敢!」

「就算你們不服,去法 院告我,你們也是打不贏官司的!」

「這錢,我是給家裡的小輩的,因為我知道母親如果在世,肯定不希望看見我們是這樣的,她一直希望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大家都沒有說話,也許哥哥姐姐們沒有想到我會那麼大方,會毫不猶豫的拿出100萬分給他們吧!

我們都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成為兄弟姐妹是多麼親密的緣分,我們流著相同的血啊!我也希望在自己有能力的時候可以幫助我的兄弟姐妹!

100萬分了以後,我又另外給了二哥二嫂30萬,給了大姐,二姐每人15萬。

我的總結:

我知道母親如果還在世,肯定不想我們不和的,母親在世的時候Z喜歡家和萬事興。

家和萬事興,這不是簡單的五個字,是一個家族興旺的基礎。若是家人間生了罅隙,那不等外人動手,自己就四分五裂了…

大家雖然是兄弟姐妹,可有時就是這麼現實,那怕我們小時候再相親相愛,長大了以後,我們走著走著就走散了!

我是文君啊說:

樓下老太太十年前檢查出肺癌骨轉移,然後他兒子女兒帶著她做了財產公正,在公證處立了遺囑,房子給兒子,存款給女兒。

老太太沒做手術,打聽到下川有個神醫,一副藥下去身上的癌細胞就會縮進淋巴一個周期,下個療程沒錢供奉,癌細胞就像餓急了的狼,扯掉鐵鏈自己鑽出來。

一個療程三千塊,剛好是老太太一月的退休工資。

老太太心裡明白,這病治也不好,不治也不好,治了人走了錢沒了,兒子的車貸就得自己掏,兒媳婦罵娘能罵到死了的老先人身上,自己麼活了六十多歲也夠本了。

老太太嘴上說夠本了,心裡一萬個:阿彌陀佛麼麼噠,求菩薩保佑能活三年不嫌少,能活十年不嫌多,活三年給您老人家燒高香供豬頭,活十年給你老人家換新衣供香油,原來以為有病靠兒女,現在看來只能靠菩薩,靠運氣了。

老太太是毛紡廠退休,工資不高,擋車走路太多腿腳也不行,兒子家住在踏步樓,她給兒子帶孩子的時候就是,上樓還能湊合,下樓就像受刑法,兩手扯著扶手倒著下。

好在孫女上一年級了,可以在小飯桌吃飯了,兒媳婦平日嫌她慣孩子,孩子有地吃飯她也該二次退休該去哪去那兒了。

女兒很會抓機會,趁哥哥的孩子上小學,她提前三個月偷偷懷了孩子:媽,我沒給你說,是怕你為難,怕我嫂子多心,我心想懷上了就生下來麼,剛好和老大錯三歲,哥哥妹妹相互有個照顧,要不太單了。

老太太的二次退休又泡湯了,好在才三個月,她還可以和老同事聚聚,說了多少次的一起出去旅遊,都是因為她而放棄。

這次老太太想實現諾言,心裡盤算炒牛肉醬,她炒的牛肉醬受到兒媳婦的誇獎:媽,你的牛肉醬太好吃了,真的好吃又高級,我們老闆娘都喜歡的不得了,媽你多做一點,我送人,送這個實惠又實在,我們經理常出差,送她兩瓶……。

老太太買來十斤牛肉沒夠送,兒媳婦還動員她:媽,你多做點,我發到朋友圈賣,賺了錢給你。

老太太傻,真材實料做的認真又辛苦,兒子媳婦睡下了她剝核桃,揀芝麻切牛肉炒辣醬,三千塊錢的本錢放進去了,兒媳婦卻沒動靜。

老太太不好問,不敢問,再後來賺錢的心也灰了。

牛肉醬不做了,兒媳婦和她說話說的更少了,她做好飯,兒子孫女在外面吃,兒媳婦叫了外賣在臥室吃。

她不好問,也不敢問,兒子窩囊更不敢說。

老太太就盼著孫女快點長大,盼著忍著,忍到了孫女上小學。

老太太以為她被釋放了,她自由了,六十歲的她還能努力著蹦噠兩年,同齡的姐妹旅遊,拍照,聚會,都開心的不得了。

她也想開心,也想聚會也想出去旅遊,拍好看的照片,但是只能看別人曬照片,她沒有,她退休了打了兩年工,給兒子娶了媳婦,媳婦生了孩子,她又開始當天經地義老保姆,照顧懷孕的兒媳婦,伺候月子看孫子。

直到孩子七歲解放了她,六十歲的她也有一顆愛美,愛曬的虛榮心,她和姐們們約好了,報團華東四省遊,她想好了,做牛肉醬做虎皮辣子烙油鍋盔,一來可以還姐妹們的人情,二來能省好幾頓飯錢呢。

她買來了牛肉,買來了芝麻買來了該買的東西,女婿卻來請她:媽,霞霞懷孕脾氣大的很,大的個又調皮,霞霞管不住,把自個氣的沒胃口,你看怎麼辦?

天底下最滑頭的是女婿,騙人家女兒的時候勤快的像王母娘娘跟前的使喚丫頭,啥都幹丈母娘的洗腳水搶著也倒。

但是現在,但是現在明擺著讓丈母娘過去幫忙,嘴上卻不落人情,還假惺惺的問:你看怎麼辦?

怎麼辦,當媽的都疼兒女,聽見丫頭懷孕吃不下飯,就是要自己的老命也願意拿出來,何況只是約好的旅遊。

老太太心急火燎的趕到女兒家,給女兒擀麵給女兒嗆漿水,給女兒涼拌龍豆,給女兒做她最愛吃的面,降肝火的手擀漿水面。

女兒吃了兩碗,女婿吃了兩海碗,天老爺嗷,兩海碗,為啥叫海碗,就是可以裝下海水的碗,其實就是家裡可以拿來發麵,拿來裝饅頭,用來涼麵的超級大碗。

老太太說:海娃(女婿),你吃的比霞霞歡。

女婿說:媽你做的好麼,要不我下樓給你買半斤麵條去。

丈母娘說:我以為就霞霞想我的漿水面了,沒想到你比她還想,我怎麼都行,湊合一口饃就飽了,實在不行有掛麵呢。

老太太又開始給女兒女婿做免費保姆,三千塊錢又被安排上了。

當然老太太心裡很愧疚,很不好意思,不知道給姐妹們怎麼打招呼,說實話怕姐妹們說她,訓她,說假話不知道說什麼假話。

女兒年輕,撒謊有技術,她給帶頭的姐妹打電話:阿姨,昨天我舅媽打電話來了,我姥姥身體不太好,讓我媽媽回去一下,我媽媽來不及給你們打招呼,讓我給你們說一下。

誰家沒有老人,誰家沒個事,都很理解,也很無奈,又一次被放水了。

老太太一日三餐調劑著做飯,女兒想吃啥就能吃到啥,還不用花自己的錢,女婿也是一張嘴,會說也會吃:媽你的土豆牛肉比五星級飯店廚師燒的正宗,你是怎麼做的?

老太太就給他講:我父親是開飯館的,他走南闖北走過很多地方,最後在哈爾濱開了一家山東炒菜館,那個地方高手如雲,你姥爺在一次一次的擂臺賽上打出來了。

女婿問:姥爺還會武功啊?

老太太笑著說:不是武功,是廚藝,一次一次的打雷臺就練出來了。

老太太這時節是最開心的,女婿問的都是她知道的,她心裡高興就忙完手裡活,買牛犢肉買內蒙小土豆,她要做正宗的牛犢肉燉小金豆。

吃慣的嘴,跑斷的腿,女婿吃的開心也帶朋友來品嘗,老太太從高興到錢包垂頭喪氣,還被女兒損:能者多勞麼,你看我不會做還能吃現成的,你當初應該學我。

老太太就笑罵:我學你,早餓死了,你老子回來要吃飯,你哥回來餓通了,你回來就去廚房翻騰,我不做等誰給我做,我學你,我學不來你。你既然這樣說,我以後也儘量少逞能,海娃以後請客就去外面請,我不只是做,他請個客,我兩三百搭進去了,還沒聽見一聲濺水。

女兒就說:媽,你偏心,你給我哥做牛肉醬,我嫂子拿去賣錢,你也沒說啥,你女婿就吃你兩頓飯,你就怨氣大的很。

老太太被說的委屈又冤屈,她心想:兒子女子都一樣,那裡需要我去那裡,你嫂子的牛肉醬,你女婿的牛肉燉土豆,都是一斤六十塊錢的牛犢肉,東西好怎麼做都好吃,你們不是不會做,是捨不得出錢罷了。

女兒待在家裡養胎,有事沒事和老娘掐幾句,老娘怕她動了胎氣,就忍著,忍著。

她心想,最多忍一年,忍到生下孩子,孩子滿月就可以釋放了。

沒想到親家答應好好的等滿月她來看,卻被女兒一句話:你媽做的飯不好吃。

就這一句話被女婿當成了尚方寶劍:媽,霞霞不愛吃我媽做的飯,我媽來了兩個人彆扭的很,霞霞脾氣你知道的,不講理起來六親不認,現在是哺乳期,哺乳期最容易的憂鬱症了。

老太太咋辦,只能心軟,人軟,繼續給女兒女婿當帶財保姆。

都以為丈母娘帶孩子照顧女兒,女婿開心女兒舒心,老太太心情愉悅無怨無悔,殊不知女兒仗著是親媽,那裡不好敢說敢指出來,女婿嘴上叫媽叫的甜,背後就像兒媳婦挑婆婆,事兒事的。

老太太心裡憋著一股子氣,走、走不開,留、留的憋氣。

外孫女上三年級了,外孫也上一年級時,老太太提出來:我給你哥帶了七年孩子,我給你也帶了七年,我把誰都不偏把誰都不虧,不管是給誰帶,我花錢買米買面,我出錢給孩子買奶粉,好在共產黨一月給我幾千塊錢,花完了就有了,我也就給你們花著填幫著,我手裡沒攢下一分錢,孩子大了,我也六十多,七十歲的人了,浪也浪不動了,吃啥也吃不動了,我要給自己存點養老錢,雖然月月有,但是萬一有個病有個災啥的,我自己能拿出來,指望你們指望不上。

女兒聽著不受用啊,她說:你給我哥帶就心甘情願,我嫂子還把你摔摔打打,我看你也沒這麼多抱怨,我是你親女兒,你在我這裡起碼不用生氣。

老太太就火了:正因為你是我親女兒,你是想吃啥我做啥,想說啥不過腦,三句話不對你就跟我吵,你是我女兒我忍著,你女婿可不是我親兒,也是想吃啥嘴甜密舌,不高興了給我甩臉子。

女兒就替女婿辯護:他就那脾氣,你就心眼小的很,你不知道我在你們中間要費多少勁,你現在回去一個人,我們也顧不上你,我哥聽我嫂子的,也是淡淡的。

老太太說:你哥你嫂子心裡也不舒服,看我給你帶孩子,忙給他們幫不上,錢沾不上,心裡能舒服嗎?

女兒說:你聽我的話,就在我這裡待著,你去了要把房子收回來,一月兩千的房租就沒了,多不划算。

老太太說:有啥划算不划算的,自己的房子租給別人,我自己像個流浪的蜜蜂,採完蜜還要住在別人的蜂房,你放我走吧,我也過幾天自己的日子,在不出去我這輩子就完了。

有些話好像特別應巧,老太太說著隨意,女兒說的好像也不出格,偏那天母女兩個說的不愉快,老太太堅持要走,女兒捨不得讓老媽一個人回去。

老太太說:你放過我吧,我沒幾天活頭了,你女婿現在請客都請家裡,我一頓飯燒兩三個小時,還不算提前做的蒸碗,提前滷煮,我要在廚房忙幾個小時,女婿說好,客人也說好。別人都說好好好,你不知道你媽心裡多少個累累累,畢竟是女婿啊,我不信他能捨得讓他媽這樣當老媽子,哄客人高興,給自己省錢。

女兒說:你能幹就幹點嗎,不幹活你也沒事幹,你又不喜歡浪,不習歡嗑瓜子扯是非。

老太太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愛浪,我有時間嗎,每次周末我都做夢想出去浪一浪,和姐妹們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你們給我機會了嗎?周天你們早就安排好了,你們兩口子去旅遊,兩個娃守著我,守著我我怎麼浪,你知道我不愛浪啊,你知道撒,你就知道你舒服,你女婿高興……。

母女兩個說了那麼多,期間也有言辭激烈,話鋒犀利的傷害,畢竟歲數不饒人,老太太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

這下把高聲大嗓說話的女兒嚇壞了,趕快說好話,趕快給老媽揉心口:媽,怎麼辦,帶你去看看。

去了醫院,大夫讓做胃鏡,做完胃鏡又做彩超,做完彩超又做CT做冠脈造影,女婿嫌花錢,就找大夫吵:啥都要儀器,要你們是吃乾飯的嗎,既然知道彩超看不清,就不能直接CT……。

老太太住院了,住院了妹妹就通知了哥哥:媽住院了,好像不太好,肺上有陰影。

兒子沒來,媳婦來了:你哥這幾天正在忙著考試,笨的記不住,這次考不過去工資就比別人低一級,我先來看看,媽不要緊吧。

老太太還真要緊,肺癌骨轉移,女兒女婿第一時間是給他(她)們全家做檢查,怕老太太做了這麼多年的飯,一個菜盤子裡攪來攪去,會不會傳染給孩子給他(她)們,尤其是女婿提醒大舅子:你也徹底檢查一次,癌症有遺傳。

老太太看著這一切,心涼了,涼透了,這些孩子們啊,心裡只有自己。

大夫建議做手術,兒子女子卻提出來:媽手術咱們一定要做,做之前咱們去公證處把遺囑立了……。

還是兒媳婦精明果斷,說話做事乾脆利索,不拐彎抹角直接要害。

老太太只能同意啊,她還需要做手術,做手術要兒子籤字,她死了要兒子給她送終,每年清明還要兒子女子給她送錢,她心裡明白。

她心裡很明白該怎麼做:房子給你哥,你哥的腿不好,這邊樓層低,二十八萬存款給你,你不要跟你哥爭,在你這裡我出的力和出的錢都比你哥多,你們要我公證我答應,但是房子和錢只能等我死了你們再分,答應了咱就走。

然後又給兒子說:房子給你,我知道你丈母娘在你那兒,你住的不舒服,我活著你想來就來,我死了你想賣還是想住那是你的事,我把存款給你妹妹,你也別有啥意見,房子貴還是存款多你們心裡也明白,雖然你是我兒子,她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啥都不給我怕我死了她紙錢也不給我燒。

遺囑,公證都做了,老太太卻不做手術了,她覺得寒心,她有病孩子們第一反應是分家產,生怕她死在手術臺上下不來。

她不做手術,兒子不勉強,女婿說:做不做都一樣,不做還能賭一把,做了就有時間限定了。

老太太督促讓女兒把房子收回來:你把房子要回來,要回來我住幾天,租也租不了多少時間,存款多一萬少一萬對你們來說也沒啥區別,我先回你小舅母家,給你姥爺姥姥上上墳,家裡轉轉。

兒子媳婦心疼老娘活不了幾天:媽你想吃啥就吃啥,想出去浪帶上我小舅媽一起出去,別怕花錢,你有退休工資又有存款,想花就花。

女兒心疼老娘:媽,你三千多塊錢在鄉下天天下館子都花不完,你不如給我小舅媽一千塊錢,你想吃啥她給你做啥,老家蔬菜都是綠色的,我小舅媽茶飯好,她又一個人孤孤單單,你兩在一起是個伴,想我們了你回來,房子就不收回來了,收回來又得裝修又得收拾,少說又得好幾萬,這錢誰出?

老太太想想也是:那前頭的存款我不動,房租直接打我卡上,你小舅媽伺候你姥姥十來年,我想帶她到處看看,我倆也要享受享受生活。

老太太回到鄉下真是想吃啥就做啥,想吃漿水想瘋了,只是兒媳婦不吃,她就沒辦法做,到女兒這邊女婿不吃女兒不愛吃,她也沒辦法吃,她都把漿水菜冷落了十幾年了。

回到老家,她想吃什么弟媳婦給她做什麼,漿水麵漿水酸菜,她把漿水吃到過癮,越吃越愛吃。

到了復檢時候她帶著弟媳婦回到城裡,訂一間賓館,住兩天院,住幾天賓館,給弟媳婦買兩件衣服,弟媳婦不要:你給自己買,我不要。

老太太說:我買了浪費,能活幾天,能穿的時候沒時間穿,現在穿上也不好看,你比我年輕十幾歲,你穿上好看,趁能穿趕緊穿。

回到老家又愛上了野菜疙瘩,兩人就去挖野菜,回家吃野菜,臘肉野菜炒一起,天下美味。

老太太躥拾弟媳婦學開車:你才五十多歲,學起,學會了咱買個二手車,場上練會了再去考駕照。

六萬多塊錢買了個二手車,女兒的手機提示六萬塊錢沒了,女兒就生氣了:媽,你在鄉下做撒,一次花六萬,說好的不動卡上的錢,你怎麼耍賴皮。

老太太還真耍賴皮了:我給你小舅媽買了個二手車,她拉上我到處挖野菜,趕集,高興的很,我們一天花不了幾個錢,我多活幾天多存點給你補回來。

女兒說:補不回來咋辦?

老太太頓了一下:那我就成了你說的賴皮了。

也不知道是漿水有魔法還是野菜有神奇,老太太越來越精神,複查一次大夫驚訝一次,以至於複查的時間越拉越長。

女兒發現卡上的錢越來越少了,兒媳婦等的房子卻遙遙無期。

老太太帶癌活過了五年。

女兒怕錢被老媽賴掉了,兒媳婦怕婆婆中間來個意想不到的變化,畢竟遺囑是可以改動的。

兒媳婦主張房子收回來,讓婆婆搬回來,女兒說:我是女兒做不了主,你們咋樣就咋樣。

她有點幸災樂呵,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從失衡慢慢平衡了。

她希望遺囑有變動,那怕她得到的更少,她也願意,她不願意看到嫂子那張貪婪的嘴臉。

遺囑真的有變動:房子兒子女兒一人一半,誰住房誰拿錢,存款等我死了有多少都是我弟妹的,目前房租由本人收取,目前生活有弟妹操心。

這是老太太給公證律師的證詞,後面措辭和完善就是律師的事,畢竟公證是花錢的。

兒子不吭聲,媳婦滿臉的怒氣,她說:自己的房子不住,跑鄉下住什麼,這裡難道不比鄉下好,想吃啥沒有?

老太太說:我想吃漿水有嗎?

兒媳婦氣的笑了:啥沒有,有錢啥都有。

老太太說:陪我吃的人沒有!

兒媳婦說:我不吃你兒子可以陪你吃。

老太太說:他敢嗎?

女兒說:我說過漿水不能常吃,偶爾吃一頓還行,醃菜發酵過的東西容易引起癌……。

老太太說:你女婿喊我去照顧你,第一頓做的手擀麵,一張面你兩吃的一根不剩,我都沒吃到,你們卻說漿水不能吃,吃一頓就夠了。

你們不吃我愛吃,我十幾年沒吃到漿水飯,得不得癌我不知道,現在漿水吃的不用吃藥了。

唉、老了病了自己兒女沒靠一天,靠的卻是個外人,你說我能不感激她。

女兒說:盡扯廢話,你自己沒錢,你不給她買車,她能給你做飯,你能靠住她。

這確實,萬一老太太沒退休工資,弟媳婦能陪她吃漿水,吃漿水菜,能拉著她到處趕集到處瘋跑。

老太太沒想過,她也不用想,她把錢花在合適的人身上,她心裡舒服。

至於那個萬一沒錢,就是萬一沒錢她給兒子女子帶孩子也會低聲下氣,估計早被氣死了。

老太太心想:人心裡舒服,一家人相互疼愛的過著,癌症就會繞著走。

人們想當然的做著本分的事,父母無怨無悔無限量的付出,自己捨不得一根火腿腸卻給兒女買一頭牛。

然而,越是捨得的父母兒女越自私,人的惰性不分血緣,習慣和被習慣是同等的,所以付出越多收穫越小,是不對等的對等。

只是好多人看不清,看不清的原因是目前身體還行,手頭有點小錢,才讓疼愛迷了眼。

一場大病就會把親情打回原形,兒女再好不如自己身體好,兒女再好不如自己手裡的錢好。

現世如此,人心如此,面對蒼老和疾病,我們太渺小了。然而渺小的我,卻可以醒悟,如老太太,她被現世教會,做什麼和該怎麼做。

也許是放下了,也許是漿水菜有魔法,今年七十多的老太太居然長了新牙,後馬槽疼的呼爹喊娘,她弟媳婦鞍前馬後緊隨不離,她疼她弟媳婦就皺眉,她疼她弟媳婦就咬牙跺腳。

這件事老太太回來老房子時說,也有好多老人相互說:兒女靠不住,最靠住的是自己一雙手能動,兩條腿能走。

我寫的都很平凡,家裡沒天大的矛盾,都是日積月累的小摩擦,和每個人心裡一桿秤的偏差。

淡了青衫說:

31歲的快遞員譚鵬,愛上了90後女大學生蔡婷。為了和她結婚,每天超負荷工作賺錢,5年攢下10萬元彩禮。訂婚第二天,大舅哥發現他臉色不好,建議他去做婚前檢查。結果譚鵬查出尿毒症晚期,蔡婷找各種藉口不願去陪同治療,譚家人怒斥她無情無義,蔡婷哭著說,我就是這樣現實的女人……

譚鵬虛弱的躺在病床上,他面色蠟黃,脖子處還插著一根很粗的透析管,稍微一動就會鑽心的疼痛。在聽完表姐徐景思帶來的消息後,他故意裝作輕鬆地說,」我不怪她,我知道這個病活不了多久了,不想繼續拖累她。「

可話音剛落,他就覺得嘴裡多了很多血x味道,心臟也開始劇烈地跳動。表姐徐景思見狀,趕緊把譚鵬帶去了透析室,提前進行了透析治療,生病體徵才逐漸地穩定下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雖然譚鵬嘴上說著不在乎,可是在他的心裡,女友蔡婷就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譚鵬是一個在苦水裡泡大的孩子,他7歲的時候,父母因為感情不和選擇了離婚。年幼的譚鵬被母親留給了父親,他哭著求母親留下來,為此甚至笨拙的做出來人生的第一道菜炒辣椒,可是母親還是狠心的離開了。

譚鵬開始跟著父親生活,父親平日裡忙於農活,根本無暇照顧譚鵬,小小年紀的他開始學著自己照顧自己。後來父親再婚,譚鵬又有了一個家。

可誰知,在他16歲的時候,父親又不幸患白血病去世。家中只剩下繼母和年幼的弟弟,和他相依為命。

為了養活弟弟,譚鵬開始外出打工。因為年輕小,也沒有手藝,譚鵬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他當過售貨員,當做司機,後來成為了一名快遞員。

譚鵬從來都不怕辛苦,只怕賺不到錢。他對弟弟說,」雖然爸爸不在了,以後我就是你的爸爸, 別人有的哥哥都會給你。「

就這樣,譚鵬一幹就是很多年。他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就這樣平淡地度過,可26歲時,他卻意外邂逅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蔡婷。

蔡婷是一個女大學生,當時去快遞公司就是實習。在這個過程中,和勤勞能幹的譚鵬產生了感情。兩個人雖然學歷上有巨大的差距,可是卻有著很多相同的興趣愛好。

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實習結束後,蔡婷成為了譚鵬的女朋友。

不過,這段感情卻受到了蔡婷家人的反對。譚鵬知道後並沒有生氣,他能理解蔡婷家人的顧慮。為了能夠給女友一個美好的未來,他更拼命的工作。

蔡婷也為了譚鵬,一直在和家人做鬥爭。5年後,譚鵬攢夠了10萬元的彩禮。蔡婷的家人也終於看到譚鵬的真心,最終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在雙方家人的見證下,譚鵬和蔡婷舉行了隆重的訂婚儀式。他想儘快的和女友領證結婚,在去領證前,蔡婷的哥哥看譚鵬臉色不好,建議他們去做個婚前檢查。

譚鵬剛開始還有點推脫,他絕對自己十分健康。可是為了蔡婷家人放心,還是去做了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卻把蔡婷的哥哥叫進了辦公室。

隨後又讓譚鵬做了個超,結果證實,譚鵬患上了尿毒症,而且還是晚期。譚鵬立刻就被拉進來透析室,按照他病的程度,每拖延一分鐘,都會造成生命危險。

蔡婷的家人知道後,立刻變臉表示堅決不能同意蔡婷和譚鵬結婚。為了更好的治療,譚鵬被表姐徐景思接回了老家。

蔡婷此時已經是一名老師,她以工作離不開拒絕一同前去。只是平時會和譚鵬視頻聊天,支持他勇敢的面對病魔。

可是譚鵬的治療並不順利,他很擔心,會因為這個病徹底的失去女友。病情也是反覆惡化,親生母親和表姐看到他消極的態度更是擔憂不已。

表姐為了增強譚鵬的信心,千裡迢迢找到了蔡婷的學校。希望她能看在兩人的感情份上,去醫院親自探望下,多給他點慰藉,讓譚鵬撐下去。

可是,蔡婷卻以各種藉口表示,她現在目前去不了,只能先給譚鵬一些經濟上的支持。徐景思明白蔡婷不想去,可能是怕受到譚家人的道德綁架,強迫她嫁給譚鵬。

她明確的表示,他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讓蔡婷給表弟一些心理安慰。至於結婚不結婚,都等到譚鵬病情穩定了以後再說。

可是蔡婷還是以學校離不開為理由,表示沒辦法前去。她只是多次保證,不會放棄譚鵬,但目前只能通過手機聯繫,她本人真的去不了。

表姐徐景思很快就看出了蔡婷的欲言又止,她知道肯定是家人給了蔡婷很多思想的壓力。

於是找到了蔡婷的大哥,說出來自己此行的目的,誰知蔡婷的大哥卻堅決的反對他們繼續來往,並且還說出了一個關於蔡婷的秘密。

原來,蔡婷並非是他母親親生的,而是在她1歲的時候被蔡家收養的。全家人都對蔡婷非常疼愛,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深厚。

大哥表示不會看著妹妹去跳火坑。而且蔡婷現在的工作,還是有著正式編制的老師,更不可能自毀前程。

如果蔡婷真的選擇譚鵬,也就意味著和他們斷絕關係,這也是她不願意去看望譚鵬的原因。

其實,在他們剛剛交往的時候,蔡婷家人就因為嫌遠不同意。蔡婷為了說服家人,表示以後會在當地買房安家。

誰知道,譚鵬後來卻出了這樣的意外,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兩邊都很難割捨,這讓蔡婷左右為難。

作為譚鵬的表姐,徐景思還是想再次的爭取下,可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怒斥蔡婷太無情無義,作為愛人應該做到患難與共,而不是臨陣逃脫。

蔡婷聽後委屈的淚流滿面,「對於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好嘛,你們都是站在譚鵬那邊說這說那,誰能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下,顧及下我的感受呢?」

徐景思並沒有因蔡婷的解釋而動容,反而表示,她如果是小蔡,即使做不到和對方結婚。也會在這個特殊的時期,繼續保持情侶的關係,因為這樣能帶給愛人生的希望。

蔡婷無奈地解釋說,「我現在工作性質,再加上家裡的壓力,就是讓我無法去親自照顧。現在的我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其他的我也很無能無力,你們就當我是個這麼現實的女人吧!」

徐景思真的沒想到,蔡婷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她再次怒斥,蔡婷根本沒有一點愛心,就算是個普通朋友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也應該伸把手,何況是曾經那麼相愛的愛人呢!

蔡婷只是一個勁地哭,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任何話。

徐景思的兒子一看母親這麼責怪蔡婷,立刻張開胳膊擋在蔡婷面前,大聲地說,」媽媽,你不要罵舅媽.」

從這點可以看出,蔡婷之前和譚鵬的家人關係處的應該很好,不然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也不會主動站出來保護她。

一直陪同的記者,看到雙方的情緒這麼激動 ,也立刻上來勸說他們要冷靜一點。、

徐景思代表的譚家人,其實想要的就是蔡婷能去一趟醫院。可是蔡婷卻因為家庭的原因,不能前往。記者希望他們能多多互相諒解,不要激化矛盾,這應該是譚鵬最想看到的。

徐景思冷靜下來主動給蔡婷道了歉,她說自己實在是太擔心譚鵬,態度才會這麼激烈。如果蔡婷能夠答應去醫院,哪怕再怎麼怨恨自己,她都能接受。

蔡婷也再次表態,她是不會放棄譚鵬的。現在努力工作,也是為了能多賺點錢給他治病。雖然不能親自去照顧,以後也會多多聯繫,讓譚鵬堅定走下去的信心。

說完她立刻就給譚鵬打去了視頻,視頻那頭的譚鵬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當看到女友的瞬間,他卻似乎精神了很多。還和蔡婷開起來玩笑,兩個人像平常一樣訴說著日常生活,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

「只有你安心的養病,我才能安心地工作,才能重新熱愛生活。你答應我不要胡思亂想,一定好好養病,等我放暑假就去看你!」蔡婷像安慰一個孩子樣,輕聲細語地安撫著譚鵬。

譚鵬聽完後鄭重地點了點頭,「他們給我的動力實在太強大了,我要繼續努力地走下去,陪他們一起去看後面的風景。」

譚鵬的主治醫生表示,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腎移植。譚鵬的家人說,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們就絕對不會放棄。

讓我們一起相信,愛會創造奇蹟。

寫在最後的話

真正的愛情,不是一時衝動的好感。而是明明知道或許未來沒有結果,卻還是有繼續堅持下去的決心。當然這也並不意味著,可以進行道德綁 架。

其實在法律上,蔡婷對譚鵬應該沒有必須照顧的責任。可是從道德和情感上來說,她確實對譚鵬有著幫扶和照顧的義務。

不過至於怎麼選擇,應該都是由她自己決定,其他人根本無權幹涉。

蔡婷無法割捨養父母對她的養育之恩,也無法割捨和譚鵬的愛情。在這兩者之間,她一直苦苦追尋平衡的方法,也是十分痛苦的。

譚鵬和家人,應該多點理解和寬容,相信會有一個美滿的結局。

最美好的愛情,不是在你最美的年華,遇到的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人。是在你最糟糕最窘迫的時候,身邊依舊有一個對你不離不棄的人!

錦上添花到處有,雪中送炭幾多無。如果有幸遇到不離不棄的愛人,請一定要好好珍惜!

老譚斷舍離說:

我是老譚,今年53歲,曾經是一個小商人,很早炒股票和期貨,巔峰時刻資產千萬。

這個問答,人能現實到什麼地步?

我來說說:「這樣現實的人,真的太多了,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後,很正常!」

人在有錢的時候,你對別人有用,當然別人也另眼相看你。

就好比,一個體制內的小領導和一個普通工人,即使工人再善良正直,但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沒有可利用價值的。

而有權利的人,終究可以能幫自己,所以高看是必須的。

商人沒錢了,破產了,你就是另類,一個沒有價值的殘廢,什麼也不能被利用,所以被拋棄,是合理的。

我一個遠方表姐,如今身家不菲了!

當初我才開始做生意,剛走起色,她也不知道如何打聽到我家,蘿蔔,饅頭,農產品,外加汽油票,不斷送給我。

她的老公,給老闆開車,有汽油票,也給了我。真是醉了!

當時特感動,沒經歷這樣待遇呀!我也盡力給她幫忙,聯繫業務,最後她資產都超過我了。

等我破敗後,有一天走在大街上,看到我,臉一扭,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了,直接忽視我存在!

我這麼大的人,她也沒看見。我猜,人家真忙,我算老幾呀!

曾經還有個業務很好的關係,交往15六年了,把兄弟都拜了。

他老娘,去世,我和他一起頂的瓷盆。

我以為我倆絕對是一生一世的好弟兄!能患難與共。

最後我落魄了,我不識時務的,跟他借兩千,我以為不多!

電話一通,我弟兄很爽快,借!不過手頭不巧,明天吧!

反正不差一晚上,當天我很開心!以為沒看錯人。

可是第二天,電話QQ都拉黑了,原來2000塊錢就能分清真假兄弟,挺便宜!

看來人能共富貴,和你一起患難吃苦,估計不多吧!

最可恨的是,我釣魚差點出意外,僥倖大難不死,摩託車沒有油。我讓一個小孩幫我忙,加油。

後來打聽他家困難,老媽跳水庫死了,他認我為大哥。我也同意了!

我讓他爸跟我幹活,負責當小管理員。給他介紹工作。結婚我也出力,摩託車給他騎著。

後來,我生意失敗,和我算總帳。怎麼怎麼他老爸幫我多少,他如何給我出力。

唉!

我暈死了,當時哭笑不得,摩託車我也懶得跟他要了。去他,…的!

我也算是知道了,有些人,不值得可憐!落井下石的人,真有呀!

如今回想,當初我嶽父在大學做領導,退休後和我說,人情冷暖,人走茶涼!

我還沒當回事,滿不不在乎,現在看來絕對是真的!

嶽父是一所普通大學的,校生產辦處長。2006年退休了。

可笑的是,學校有個保潔人員,常年負責打掃他的辦公室,以前很勤快,基本是天天打掃,而退休前的一兩個月,一個禮拜才打掃一次。

還有他的辦公室主任,以前基本上是每天都要親自給泡茶,送點兒水果,結果,退休前的一個月,這些他們之前的日常,悄無聲息的,沒了。

我嶽父退休後,想要個車,去青島主校區,主任推辭沒車了。以前可是隨時請示,隨時被車的。

這兩件事,還不是太讓人寒心的,最讓他寒心的是:在退休後,有一件事,想拜託這個辦公室主任去辦,這個主任,是嶽父當年一手培養和提拔起來的,很是器重,也很是信任。

沒想到,嶽父剛一提出個開頭兒,還沒等把整個事情說完。

那主任就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嶽父後來說,那一瞬間,感覺心裡拔涼拔涼的。

看這人世間啊,

人來我往,世事蒼茫, 秋盡春來,且看人間風光。 一壺濁酒,細思量!

雖是意難平,卻難拒,人走茶涼。

說好的人間自有真情在,

那是看你權勢!

看你是否有被利用價值!

所以善言不美,美言不善。

做人千萬眼光要長遠,不能太現實。

我說得對嗎?歡迎和我聊聊!

謝謝您了!

細說人情冷暖說:

78歲的老人,妻子去世後,他在沙發底下找到了一個上鎖的鐵盒子,是老伴一輩子的積蓄,總計64萬。 老人對繼子說:「這是你母親留下來的,你先保管吧!」 可誰想,繼子卻悄悄把錢取走,他理直氣壯地說:母親告訴過我密碼。

陽波5歲那年,父親因病去世,後來母親帶著他改嫁給了未婚的羅致道,婚後,兩人又生了個女兒羅曉文,一家四口相處得很和睦,羅致道對繼子視如己出,兩人的關係親如父子,從沒有鬧過矛盾,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十年。

然而,這個表面看似一團和氣的家庭,在利益面前卻是不堪一擊。 陽波母親因病去世,這個家裡的平衡瞬間被打破。

辦完老伴的喪事後,羅致道在沙發底下,意外發現了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他很是好奇 ,於是找來了工具把鎖撬開,裡面的東西讓他目瞪口呆,想不到妻子還有一個小金庫,存摺上的錢加起來有24萬,還有別人寫給她的欠條大概40萬,另外老伴還有一本這些年家裡開銷的記帳本。」

羅致道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繼子陽波,他直接將這個鐵盒子交給他保管,說道:「等有機會,再叫你妹妹回來,我們大家坐下來商量,看怎麼分。」

陽波並沒有作聲,一個月後,羅致道把女兒羅曉文叫回家,讓兒媳婦把鐵盒子拿出來,誰想,陽波突然說:「這裡面的東西,是母親留給我的,跟你們沒有關係。」

羅致道父女傻眼了,這是你母親的遺產,我們作為她的親人都有份呀,怎麼就成了你一個人的? 陽波說:我知道存摺的密碼,這是母親生前告訴過我的,她為什麼不告訴你們,意思很明確,而且當時她還說過給我留了一筆錢。」

為什麼母親能存這麼多錢呢?

陽波的母親是一個女強人,頭腦靈活,做什麼事總是能趕在別人前面,80年代,剛改革開放初期,她就開始做生意,當時她養了幾十頭豬,很多人才剛解決溫飽,她已經是村裡的萬元戶。

有錢後,跟丈夫蓋了一棟二層小樓房,可惜好景不長,她的丈夫因病去世,無奈之下,她帶兒子改嫁給了羅致道,她能說會道,後來在銀行找了一份業務員的工作,她主要在外面跑生意,羅致道是一名會計,給她記帳整理,女主外男主內,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生活過得很滋潤。

再後來,她又將前夫的老房子拆了,重新蓋了一棟3層小樓房,合計面積600平米,一雙兒女也都聽話懂事,羅致道雖然沒有妻子有能耐,但他卻是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他每天早上6點準時起床,給一家人做好早餐,根據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做不一樣的早餐,兄妹之間關係也很好,這就是他們家以前的情況。

可是現在,一家人為了這個「鐵盒子」鬧起了矛盾,羅致道父女肯定不同意陽波這個說法,而陽波也不再顧慮什麼親情,他對羅致道說:「只要你願意住在這裡,我隨時歡迎,以後也會給你養老送終,但是母親留下的這些錢,我是不可能給你。」

羅曉文不服氣,同樣是子女,我對母親的照顧比你還多,以前你工作不順心,我幫了你這麼多,現在你怎麼就只想著自己,兄妹兩人的感情蕩然無存,從最開始的不歡而散,到最後見面就分外眼紅。

父子反目,羅致道沒有想到自己養大的兒子,會這麼對待自己,他憤憤不平經常在外人面前說,絕對不會放過陽波一家人,那個時候陽波已經有兩個女兒,妻子還懷了三胎。

原本,羅致道和陽波住在一起,發生這件事之後,羅曉文把父親接到自己家裡去住,這天,羅致道回家,發現大門都換鎖了,在他看來,陽波已經把他趕出了家門,真是一個不孝子,他說這套房子是他出錢出力蓋的,陽波沒有資格這麼做。

事情變得更複雜,羅致道現在不緊要分那些錢,還要爭這套房子。 陽波聽了氣憤不已,說這套房子是自己親生父親留下來的,是他們家的祖業,不可能落入到羅致道這個外人手裡。

隨後,羅曉文還發現,母親社保卡裡的5萬多元也被陽波取走了,而陽波卻說給母親辦喪事,他一個人出了好幾萬,現在這筆錢理應歸他,在他看來,自己並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他也願意給繼父養老,現在是繼父跟他過意不去,是妹妹只認錢不認人,整天回來家裡鬧,在農村兒子替父母養老,女兒嫁人之後,就不應該回娘家爭這爭那,給是情分不給是本分。

羅曉文覺得不公平,這些年她條件不錯,經常幫著家裡,她說這不是錢的事,而是一種態度問題,羅曉文和父親站在了一條戰線上,最後,陽波只要見到他們就躲,表示沒有辦法溝通。

氣急敗壞的羅致道多次說自己想和陽波一家同歸於盡,後來,羅致道還打電話到電視臺尋求幫助,希望他們能勸說陽波念在曾經是一家人的份上,坐下來好好協商,不要一意孤行,否則的話就只能走法律程序。

當記者找到陽波了解情況的時候,他卻是一臉的委屈, 說自己和妻子一直都很尊重繼父,對於羅致道的好,他一直銘記於心,可誰想,現在為了錢,羅致道經常在外面說他的壞話,敗壞了他的名聲,還說兒媳婦把他趕出來了,事實上,沒有鬧矛盾之前,他們關係很好。

而現在之所以鬧成這樣,就是因為妹妹不斷地在父親面前挑唆,才導致父子關係失和。 那麼為什麼他要獨佔了那個鐵盒子呢?

陽波解釋說母親生前確實跟他說過,留了一筆錢給他,密碼就是他的生日。 所以他認為這就是母親的意思,誰想,母親去世太突然,來不及交待就走了。

在陽波看來,繼父之所以願意將鐵盒子交給他,那是因為他並不知道密碼,總之這件事雙方都認為自己有理,從法律上來說這筆錢三方都有權繼承,而陽波還是執迷不悟。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這場家庭糾紛很多人反而都站在了陽波這邊,在鄰居眼裡,陽波夫妻都很老實,為人低調,夫妻兩人以前對羅致道照顧得不錯。 認為這一切矛盾的根源就是羅曉文,是她想分走家裡的財產,大家認為這樣不對,首先這套房子的地基是陽波親生父親留下的,其次按當地風俗,嫁出去的女兒不能回來爭財產。

經過幾天調解,雙方都沒有達成一致,陽波主動求和,表示只要繼父願意回來住,對過去的事既往不咎,大家還像以前一樣相處,保證給他養老送終。

但是羅致道不為所動,他還是決定走法律程序解決這個問題。

作為出嫁的女兒,對於父母的財產最好是抱著一種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心態,一切順其自然就好。爭來爭去,最終鬧得親人反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而這位兒子也做得不夠妥當,理直氣壯地認為母親的遺產就該歸他一人屬有,這樣的想法顯然也很自私。金錢是人性的試金石,在利益面前他們眼裡都只有「錢」,沒有親情可言。 能成為一家人是緣分,親情無價。

結語:

很多人就是這樣,只要不涉及到利益,怎麼樣都好說,大家可以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但是在巨大的誘惑面前,每個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就應該多分,多得,而不會去顧及別人的感受。

無論是親情還是朋友,有時候真的很現實。 當一個人眼裡只有「錢」的時候,他其實活得挺可悲,人活一世,錢固然重要,但是親情無價,也不能昧了良心。

做人要厚道,心存感恩之心路才能越走越寬。

梅花數點說:

我小叔去世那天,我小嬸抱著將要抬走的小叔的棺木滾在地上哭天喊地,眾人正要去拉她,忽然我小嬸忽地站起來,拉起在一旁哭泣的女兒說,走!不哭他,哭她幹嘛?他死了倒是安然了,給我們留下一屁股債讓誰去還?

正在拉她的人被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弄得莫名其妙,大家覺得,我的小嬸是不是傷心過度,受刺激了?。

我父親姊妹八個,弟兄四個,小叔最小,和我大伯的兒子一樣大,所以不論是父母還是哥哥姐姐都對他疼愛有加。

他和我小嬸結婚這麼多年來,也是恩愛有加,我小叔除了愛打麻將,有點懶外,脾氣還很好,儘管還小嬸有時候也吵吵鬧鬧的,但從不動手,所以兩個人感情也算是不錯。

我小叔因為不愛幹活,被同學介紹到國營煤礦去過磅。本來那個過磅的活就挺好的,但是我小叔看別人把煤從山西拉到河南掙錢更多,就讓哥哥姐姐們湊錢給他買一輛大汽車。

結果是我二姑三姑還有我二爸一人給了五千,我爸在親戚所在的信用社貸了一萬塊給他。讓他買車跑長途。

看別人跑長途掙錢,但是我小叔非但沒有掙錢,反而把大家給他的錢都賠光了。無奈的小叔帶著小嬸和兩個孩子到異鄉去種菜。

在叔叔嬸嬸離家的日子裡,我的奶奶一天攢一個雞蛋,等攢夠一箱,就託人給小叔捎去。

等到小叔種菜第三年,開始回成本的時候,小叔得了胃癌,被發現已經是 晚期,哥哥姐姐們還是湊錢為他做了手術,切除了胃的1三分之二,儘管如此,三個月以後小叔還是走了。

小叔去世還不到一年,我小嬸就帶著她的兩個女兒嫁人了。

在農村,離異和喪偶的女人是不愁沒有男人要的。就看你有沒有運氣找到一個適合自己而且疼愛自己的好男人。在我小叔過世後不久,小嬸的門前常有不同的摩託車停在那裡,有不同的男人在我小嬸門前徘徊,最終我小嬸挑了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賣光了家裡的一切,帶著兩個女兒嫁到了男方家裡。

但是後來聽說我小嬸過得不怎麼好,時常被家暴,她的兩個女兒也拒絕叫那個男人爸爸,那個男人就拿三百塊錢對她小女兒說,只要你叫我一聲爸爸,這三百塊錢歸你,她的小女兒說她寧願不要錢,也不會叫那個人爸爸。

人們常說,後媽難當,其實後爸也不好當。

只要那個男人和小嬸吵架,她兩個姑娘就幫媽媽和那個男人吵,吵了後就跑回我家,幾天不回去。因為我媽家有飯店和旅館,有吃有住,我爸心疼她們,還常常給她們錢

幾年以後,兩個孩子也長大了,不幸的是我小嬸得了子宮肌瘤,去醫院把子宮摘除了,我小嬸摘了子宮後,那個男人非但沒有照顧一天,反而給我小嬸說,咱們兩個關係結束了,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醫院。這就是和我小嬸過了幾年的二婚男人在我小嬸生病後的態度。真的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現實和絕情。

生病出了院的小嬸只得又回到了被自己賣得精光的家。我二爸給她送了一袋麵粉,我爸給她買了一臺小電視機。又找了大隊支書給我小嬸辦了一個低保,每年也能領三兩千元。回家後的小嬸又把包給別人的地要了回來,種點糧食和蔬菜菜,基本上能夠自給自足,她和兩個孩子過著平靜的日子。

又過了幾年,小嬸的大姑娘結婚了,她嫁給了一個附近的一個瘦小的男孩。

那個男孩是家裡的獨子他的父母父母待小嬸的女兒也很好,在家裡不用她做飯,不用洗碗,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等孩子在我們鎮上上學後,小嬸的大姑娘就在鎮上租了個房子,給孩子做飯。

她每天送完孩子後,就在麻將館打麻將,孩子放學了,不想做飯就在飯店吃。放暑假她也不回去,她公婆在家種了二十畝菸葉,我父親和二伯說,孩子放假了,你回去給老人做個飯,兩個老人那麼辛苦,還不是為你們

我小嬸的女兒別說讓她做飯,一天什麼都不做,坐在麻將館裡還嫌不自在,更別說讓她幹什麼了。

她老公買個三輪車拉鋁石,一個月也能掙了五六千塊錢,但是卻不夠她花。她一件衣服幾百,就是她姑娘的衣服也是幾百,看見她喜歡的,就要買,她老公也不敢說她,儘管如此,她錢一花完,沒錢了,就要和老公離婚。

那一次,待在小嬸家幾個月不回去,我小嬸也不說,我父親和二伯說小嬸把孩子慣壞了,到哪去找那麼好的公婆和老公,幾年了,在家裡又不做飯,公婆和老公每天看著她的臉說話,花錢又不受委屈,還不知足!但是畢竟不是親生的,父親和二伯只能在背後說說。

小嬸的女兒提出的條件,不離婚可以,要他老公給她拿三萬塊錢,而且要把摩託車換成新的。最後中間人說,三萬塊錢給你拿,但是摩託車不換了,才買下三個月,再賣掉買新的,虧錢,但是小嬸的女兒就不依,沒辦法只能又給她買了一輛新的,為了讓她回去,我父親給她老公還墊了一千塊錢。

人是回去了,三萬塊錢花完了,她老公掙著跟不著她花,兩個人最終還是離了。女兒跟了男方。

離了婚的小嬸女兒終於放飛了自我,她待在縣城裡,她每天去卡拉ok唱歌喝酒,每天曬美食曬旅遊,一個人過得有滋有味。

小嬸的女兒今年已經四十歲了,聽說在酒店當服務員,她去年在縣城買了自己的房子和車子,至於這些錢怎麼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的小嬸,在二姑娘結婚後,又嫁了,不過他這次嫁了一個醫生,對她還不錯。

題主問,人能現實到什麼地步?有的夫妻,活著感情如膠似漆,當另一方去世後,屍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地想嫁或要娶,夫妻的情分也隨著另一個人的離去而灰飛煙滅,不能不使人感到唏噓。而現在的年輕人結婚過日子,那不叫過日子,那是過票子,有錢跟你過,沒錢就拉倒。這就是人性最現實的折射。

南方笨表妹說:

我老公以前工資2-3萬的時候我給他洗衣服,刷鞋子,現在他沒錢了,我做飯只做我跟孩子的份,他衣服我也不洗了,我就是這樣現實的女人。

說實話和他結婚有三個原因,第一,他是本地人,第二他工資高,經濟條件不錯,第三,他對我也好,女人嘛,結婚除了有愛情,還得有經濟能力,不然有哪個女人會願意嫁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窮光蛋?有哪個女人會嫁一個下雨天屋頂還漏水的男人?

剛開始結婚,他對我挺好的,我也認真地想當一位好妻子,我還沒懷孕的時候我有上班的,懷孕了就辭職了,因為有先兆流產的跡象,懷孕在家我每天給他做飯,洗衣服,刷鞋子,他缺什麼我都會第一時間買回來給他,我還幫他買煙,買飲料。

可以說結婚四年,他一個碗都沒有洗過,一次地都沒有拖過,家裡的水也是我換的,他連炒菜是先放油還是先放鹽都分不清,我一邊帶孩子,一邊幹家務,他從來不說幫我分擔一點,我心裡有意見,但是我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因為我覺得他在外面上班累了,家裡的事我幹就行。

結婚了他的工資卡從來沒有給過我,我說了不下一千次,他都不給,他只回答一句:「你要錢的時候我沒有給你嗎?」對呀,他是給了,每次幾百幾百地給,他的工資很高,兩三萬一個月,可一個月他給我的錢就是三千來塊錢,這三千塊錢包含了一切生活開銷,奶粉,尿不溼,菜錢,什麼都在裡面,我想著他不給工資就算了,他自己存錢也行,錢在誰手裡都一樣。

我自認為我是個好妻子,起碼剛結婚兩年我是個好妻子,我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孩子也是我一個人帶,我想著把我們這個家經營好,做一對恩愛夫妻,讓別人都羨慕我們家的生活。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剛結婚得兩年,他就染上了賭博,房車都賣了,而且還欠了幾十萬,同時也失業了,而且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是我問他要生活費,他一分都拿不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可他說他沒有賭博,但他就是說不上來錢去哪裡了,房子車子都沒有了,還背了60萬的外債,人家銀行,高利貸,信用卡天天打電話催他,而且他還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用我的身份證做了擔保,直到人家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我是擔保人,自從我知道他背了60多萬的債開始,我就看他不順眼了。

他現在已經有兩年多沒有給生活費了,他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剛開始我還跟他說話,叫他去找工作,可他前後找了十來份工作都幹不了,工廠說累,跑外賣說曬,叫他當司機他說危險,總之是什麼都幹不了,陰天說怕下雨不能出門,晴天說太陽太大曬傷皮膚,然後就是在家躺著刷抖音,下午沒什麼太陽的時候他就去釣魚,去找狐朋狗友喝酒,我讓他下午去找工作,他說下午人家都下班了,哪裡還有人招工,總之說這麼多他就是不願意去找工作。

我現在看他真是越來越討厭,聽到他開門鑰匙回來的聲音我都煩,我們早已經分床睡幾年了,但是聽到他在隔壁房間打呼嚕,我都恨不得半夜起來一巴掌過去,總之他不願意搭理我,我也不想理他,互相看對方都噁心。

我晚上做飯就只做我跟孩子的份,如果他在家,我就帶孩子出去吃快餐,洗衣機我也不用,我手洗孩子跟我的衣服,其他的我都不管,以前他牙刷壞了,毛巾破了,都是我幫買的,現在他毛巾破了七八個洞,我看著就想煩,拿手機拍個圖片,總之他的生活物品我是不會再添置了。

我們兩個人早已經沒有感情了,連陌生人都不如,比仇人還仇人,最近也是天天在鬧離婚。

有人說我愛錢,老公有錢就是老公,老公沒錢就是王八蛋,對,我承認我現實,你沒錢了你什麼都不是,還不如路邊的流浪漢。

白鷺湖姑娘說:

表嫂春枝去世時年僅56歲,從查出肺癌到去世,只活了5個月。

春枝是我大舅的老兒媳婦,丈夫鄭磊是名老師。

大舅是土產公司的老職工,上世紀七十年代如果家裡有個端「鐵飯碗」的工人,那在村裡都是數一數二的富戶,這樣的家庭找兒媳婦那是趨之若鶩,表哥鄭磊到了適婚年齡時,上門說媒的踏破門檻。

大舅家4個兒子,那三個都在城裡工作,只有小兒子鄭磊初中畢業後留在農村,當了一名小學老師。

其實大舅當年按政策完全可以讓鄭磊去頂替他工作的,但大舅媽思想保守,她奉行「無工不富,無農不穩」理念,把農村老家當作穩定的大本營,老根據地,所以一再堅持要把最小的兒子留在身邊。

事實證明大舅媽並不是「頭髮長,見識短」,而是這步棋真的走對了!

若干年後,這個大本營成了落難後的二表哥和三個孩子的擱淺的港灣,那是後話,暫且不表。

對於小兒媳的人選,大舅媽親自把關,真是煞費苦心,精挑細選。

她擇媳標準是:1、弱不禁風的不要;2、文化程度高的不要;3、女方父母脾氣暴躁缺少教養的不要;4、長的太好看的不要……

大舅媽為啥有這麼多條件?後來聽我母親說:之所以不要求有文化的,是因為城裡那三個兒媳婦跟一貫強勢的大舅媽關係不融洽,方方面面不合節拍,照大舅媽說的那樣:識字多的窮講究,不聽話。

至於說不要長的太好看的原因,可能是出自「醜妻良田家中寶」這一說吧?總之,表哥也聽話,還真就順應大舅媽這個意思去找對象。

多方尋覓,終於找到讓大舅媽滿意的兒媳,那就是表嫂春枝。

春枝家兄弟姐妹8個,她排行老四,上面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下面有三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也許是夾在眾多兄弟姐妹中間不上不下的尷尬地位吧,使得春枝從小就能吃苦耐勞,家務活、地裡活樣樣在行,丟掉笤帚舞掃帚的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從不叫苦喊累,是方圓十幾裡出了名的「鐵姑娘」。

媒人上門一說起,舅媽就嘴角上揚,不住的點頭。

說到最後,媒人小心翼翼的說道:唉,這姑娘啥都好,就是大字不識一個,也不知道你家鄭磊能不能看上?

舅媽稍微皺了皺眉,嘴裡嘀咕道:哦,我是說不要求文化高的,但也不是講要不識字的呀?這樣吧,哪天約個時間,悄悄在你家見個面,看看這兩孩子有沒有緣分再說。

上世紀七十年代相親,那都是在悄無聲息中進行的,怕萬一哪方相不上散了,也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媒人知,不會影響男女日後名聲。

不得不感嘆那個年代的人樸實純真,把名聲視為生命,雖然有點過,但不像現在的年輕人,無論男女,換朋友跟換衣服似的勤,連離婚都見怪不怪。

就這樣,為了不耽誤白天勞動生產,春枝一天傍晚放工後,在堂嬸的引領下,走了七八裡地來到媒人周大娘家。

與此同時,舅媽領著表兄鄭磊如約而至。

那時候晚上停電很正常,隔三差五的斷電,不是風大了把哪處電線刮斷了,就是說支援工業生產調和用電。

春枝和鄭磊相親的那個晚上碰巧也停電了。

在煤油燈的映照下,舅媽和表兄鄭磊上下把春枝打量一番:只見春枝中等個頭,齊耳短髮,圓乎乎的盈盆大臉上,有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人時面露羞澀,低眉順眼,話不多,問一句答一句。

簡單聊了些家常客套話,春枝和堂嬸起身告辭,因為還有好幾裡路要趕呢。

等春枝走後,周大娘笑著問:咋樣啊?這姑娘不錯吧?往後進門沒心煩,枝頭料尾的會過日子著呢。你們娘倆回去商量一下,給我個話,我好傳個信。

說是雙方相親,其實就是春枝送過來讓舅媽家相的。因為周大娘在春枝家說過,男方條件無可挑剔,如果春枝有幸能被這家人相中,那簡直就是「糠籮跳到米籮裡」了,日後有好日子過。

在回去的路上,舅媽忍不住的對兒子說:這丫頭我看確實真不錯,除了不識字,其他沒個挑!再說了,想識字還不容易?你都能教別人念書,你還不能教教自己媳婦嗎?

表兄鄭磊看母親這樣滿意,也就隨口道:你說行就行唄。

就這樣,這門親事就算定下來了。直到臘月廿二送「定規」回來後,表哥鄭磊對他母親面露難色小聲嘟囔道:唉,那天晚上停電點的是煤油燈,沒發現她皮膚那麼黑。

舅媽一聽,嗔怪道:這哪算是毛病呢?那是勞動人民的本色!你沒聽古人說:「白是要好看,黑是一條漢」嗎?

讓舅媽如此一解釋,鄭磊撓撓頭笑笑,事情就這麼定了,第二年五月份將春枝迎娶回家。

就這樣,春枝成了我的表嫂。

自打春枝進門後,舅媽的確享福了,舅媽除了在家做些簡單的家務活外,連菜畦都不用她上,一年四季早飯都是春枝起來做,哪怕後來春枝有了兒子,大冬天的她都是把兒子用小包被包著,快速送到婆婆被窩裡,說天冷讓老人家帶孩子多躺會兒。

第二天早上吃什麼,春枝肯定會頭一天晚上就徵求婆婆意見再做。

春枝對待自己的丈夫鄭磊,那更是體貼入微,知道他身體單薄做農活不內行,即使在分田到戶後,也沒讓丈夫鄭磊下過地,而她自己,則犁田、打耙、拋芽、撒種樣樣來,擔負養活一大家的重任。

更有意思的是,春枝稱呼丈夫鄭磊為「先生」,是不是因為鄭磊教她識字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大舅和大舅媽老兩口在眾人面前,對這個小兒媳婦那是講一嘴、誇一聲,惹得親戚鄰裡好一通羨慕。也確實如此啊,婆媳二十多年,沒犯過紅臉。

春枝不但在家尊老愛幼,辛勤勞動,對待城裡的三個哥哥嫂嫂們,也是極其尊重。誰回來都是熱情款待,殺雞宰鴨的,臨走恨不得把老鼠洞裡的東西都掏出來,讓他們帶走,說城裡買的不但花錢,還沒有自己家種的好。

事實證明春枝不是攀附權貴,而是看中血脈親情。

尤其是在對待二表兄一家的事上,更體現出春枝的高風亮節。

事情是這樣的,在那個瘋狂年代,在知識越多越反動的政治風暴下,二表兄兩口子雙雙從辦公室被下放到江西偏遠地區接受勞動改造,而他們三個年幼的孩子,不得不送回到鄉下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就這樣,連同春枝自己的兩個兒子,大大小小5個娃在一個屋簷下生活。

表嫂春枝像一頭老黃牛似的來不見日頭去不見星星,毫無怨言。

也有好事者問:春枝啊,老話說「飯莊子,飯莊子」,難道你也不嫌煩的慌嗎?這得養這三個孩子到哪一天啊?家都能被他們吃窮了!

誰知道春枝笑著說:唉,把自己褲腰帶緊一緊唄,就當我多生他們幾個,都是一條老根上下來的,誰讓我們是一家人呢?都是應該的!

就這樣,一直到二表兄兩口子恢復公職,才把三個兒女接回去,那一年,最大的女兒18歲,最小的兒子也14歲了,他們姐弟三個在家待了七八年,走的時候春枝一路流著淚把他們送上車,孩子們也都眼淚汪汪戀戀不捨的離去。

春枝養大小的,伺候走老的,繁重的田間勞動,使這個剛過40的女人頭髮花白。

好在隨後的日子越來越好:表兄鄭磊民辦教師轉正了,工資翻番;大兒子浩學考上重點大學;小兒子從小頑劣不愛讀書,但後來出去跟著二伯做生意;家裡蓋了上下十幾間的樓房,用春枝表嫂說的那樣:咱家哥們弟兄人多,回來好住。

就在全家憧憬著走在康莊大道上的時候,春枝表嫂突感身體不適,一開始以為是勞累過度呢,因為家裡還有幾畝地她捨不得租給別人種,每年種一茬西瓜套土豆玉米,也忙的一刻不得閒。後來在表哥再三督促下,二表哥兒子專門開車回來接她去,才去醫院檢查。

結果,拍片子說是肺癌晚期。

整個家族得知這一噩耗如晴天霹靂,雖然都向這個勤勞了一輩子的女人伸出援手,但病魔無情,錢買不來命,經過幾個月的放化療,原本敦實的春枝表嫂骨瘦如柴。

她雖然沒有文化,但心裡明鏡似的,知道自己是不治之症。

為了不浪費錢,她一再要求回家。拗不過,開車送她回來,當問起她有什麼願望時,春枝表嫂那雙不再清澈的渾濁眼神望著小兒子不說話,數不盡的牽掛。

眾人明白了,她那是不放心小兒子呢,於是,小兒子浩然和女朋友跪在母親的病榻前,拜了三拜,算是定了婚。

一切安排妥當,春枝表嫂才安詳的閉上眼睛,離開這個她獻出畢生心血的家庭。

那一年,她的大孫子剛幾個月大,還來不及叫她一聲「奶奶」。

本以為春枝表嫂的離去,讓一直吃糧不當差的表兄鄭磊會六神無主。

那你就想錯了!春枝去世不到半年,我就聽說表兄鄭磊要再婚了,對方是一個喪偶的女人,有兩個女兒都已成年。

而且聽說他們倆還挺浪漫,是女方寫信主動追求表兄鄭磊的,之前給丈夫治病欠下高利貸,在兩人確定關係後,表兄把女方欠款全還清了!

如今,表兄鄭磊和小表嫂慧英過著幸福的晚年生活,因為慧英是初中畢業,老兩口有共同語言,他們切磋廬劇,討論百家講壇,表兄閒暇之餘揮毫潑墨寫書法,還受邀寫地方志。

慧英負責一日三餐,在院子裡養花種菜,下午去棋牌室玩個小麻將,晚上出去跳廣場舞。

雖然春枝表嫂的兩個兒子一開始對父親的做法表示不滿,認為這人走茶涼也太快了。但在家裡其他長輩的開導下,慢慢選擇接受,何況,其實也木已成舟。

寫在最後:

在這個世界上要做個善良人,在照顧別人的同時,一定要學會善待自己。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離了誰地球一樣轉,每天升起的,都是火紅的太陽。

這個世界是溫暖的,更是殘酷的:

女人,一定要學會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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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瓦要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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